“笑話!笑話!笑話!”
“我甘龍劍名列陰山九大真?zhèn)?,便是在整個云州,我亦是人人頌道的天驕奇才,而你,不過是雜役出身,僥幸入門,迄今修行不足四年,筑基至今不到三個時辰,還想贏我?”
云浮山后,半空之中,陰山真?zhèn)鞲数垊σ讶蝗绡側(cè)缒?,一條血寶白骨鞭揮舞了開來,天地之間,冤魂飛舞,血光滔天,更兼得怒火如潮,聲聲大喝里,深藏不甘憤怒之意!
看起來,他似乎已經(jīng)快要被方原激怒了,逼瘋了。
一個筑基六層的老牌筑基,還是堂堂陰山真?zhèn)?,如今卻被方原壓著打,眾目睦睦之下,臉上怎么不怎么好看,尤其是在他連血寶這等損陰德壞名聲的法寶都祭了起來之后,仍然死死的被方原克制住了,這就已經(jīng)不是好不好看的問題了,他感覺到了一種近乎絕望的情緒!
戰(zhàn)寵不知去了哪里!
釋放了出去的符音,也沒有半點回音……
這就使得,原本高高在上,俯視越國一境的他,忽然陷入了一種凄苦的楚歌聲里。
“難道,就真的要這樣生生被他消耗致死不成?”
這時候的他,也是越戰(zhàn)越感覺心里絕望。
他那白骨鞭可引動無數(shù)冤魂,著實可怖,但方原手里的劍居然可以吞噬冤魂,卻使得他怒不可遏了,這樣的一戰(zhàn),越戰(zhàn)他的血寶威力越受影響,沒準最后都要廢掉了……
“那妖王法寶果然不俗,消磨下去,怕是還有其他妙處,于我不利……”
“既然消磨下去,法寶也是毀掉,那不如干脆我來主動毀掉它好了!”
“方原,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不過真?zhèn)骶褪钦鎮(zhèn)?,陰山真?zhèn)鞲数垊^境里,也升起了一股子狠意來,驀然間,眼中閃過了一抹白茫,旋及在與方原動手之中,暗暗捏起了一個法印,同時口中仍然大叫著,方原既然想要激怒他,那么他便也擺出一副仍然被激怒的樣子,似乎拼命般向前沖了過來……
……可也就在他沖上前了幾步之后,卻是法印一揚!
轟隆隆!
他陡得一抖白骨鞭,那鞭身之上,赫然已燃起了一篷一篷黑色的火焰,點點火焰余波連在了一起,猶如一片火云鋪展在了天際,火云里面,則是一條又一條凄號的冤魂!
隨著這些冤魂的燃燒,白骨鞭的力量,也在一截一截的暴漲!
陰山真?zhèn)鞲数垊?,赫然是在主動毀了這血寶,換取強橫無邊的一擊之力!
“這廝也真能豁得出去……”
而到了這時候,方原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能感受到那白骨鞭上的力量節(jié)節(jié)暴漲,十分的可怖!
那種自毀血寶,換取來的力量,是無法以常理衡量的,他這時候,剛剛筑基不久,無缺劍經(jīng)第二卷的劍意,也只是初步領(lǐng)略,無論是哪種,對上了這種詭異的力量,都勝算不高,除非此時自己不顧一切,將魔印力量全部都引動出來,否則的話,心里的把握實在不大!
但這讓他有些不甘心!
“這一戰(zhàn),我的目的便是要立威,
成名!”
“我要在越國,甚至在云州,都留下我的名字……”
“倘若我是靠了魔寶之利,才戰(zhàn)敗了甘龍劍,那便是留名,此名也不是我想要的!”
心里閃過了這些念頭,也聽到了陰山真?zhèn)鲃偛糯蠛鹆顺鰜淼哪切┰?,方原心念一定,身形沖宵而起,非但沒有催動手里的魔印劍之利,反而陡乎之間,收去了所有的法力,就連劍身之上,那一道猶如魔眼一般的妖印,也在這時候忽然黯淡了下去,只如普通寶劍!
“你說你是云州有名的天驕,這話錯了!”
身在高空之中,方原俯視著那陰山真?zhèn)?,低聲道:“你還沒有這資格!”
“若非要在云州數(shù)出幾個天驕來,那里面一定有我,卻不一定會有你……”
說完了這話之時,他右手持劍,左手卻陡然捏起了法印,體內(nèi)道基之力,瞬息引動,使得他身上出現(xiàn)了一種蒼茫無盡,猶如混沌的氣息,將一片虛空都籠罩住了,晦莫如深。
“你……張狂!”
陰山真?zhèn)鞲数垊β犃朔皆脑挘挥X臉上火辣辣的疼,但與此同時,他卻也感受到,方原那魔印劍上,隱隱壓制著自己這白骨鞭的力量消失了,這頓時讓他大喜,還以為是方原已經(jīng)駕馭不了那魔印劍的力量了,心間暗道天助我也,然后拼命將白骨鞭祭了起來……
那一片鋪天黑焰里面,白骨鞭陡然沖了過來。
居然如同一道龍影一般,橫貫天際!
只是這龍影,卻是一條白骨之龍,挾著無盡妖邪之力,嘶吼著向方原沖來!
“借天之力,行天之威!”
而方原迎著那白骨龍影,迎著那漫天冤魂,眼神在這一刻,酷烈到了極點,隨著法印捏起,他體內(nèi)道基之上,那一抹雷光也在瞬間明亮了起來,相應(yīng)的,在這一刻,他的氣機已與上蒼感應(yīng),那空中一片早早凝聚了起來的烏云之中,一道耀眼的閃電直接流落了下來……
而方原,則陡然睜眼,一掌向前拍了出來!
“喀嚓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