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學狗叫?
方原聽了也是一怔,笑道:好有趣的規(guī)則!
然后他便不再多說,端坐于棋盤之前,看了對面的黑衣修士一眼。
那位黑衣修士修為不高,但氣度卻甚是不凡,似乎往這棋盤前一坐,便如同換了一位縱橫沙場,手握千軍萬馬的將軍一般。方原也明白他這自信從何而來,當初修行界里的那位老前輩,明了陣棋之道,其實就是為了培養(yǎng)修士指揮大軍與魔物作戰(zhàn)而來。
畢竟,對普通修士而,多是喜歡單打獨斗,但大劫來時,卻還是要大軍上陣的!
也正因此,修行界里倒有不少人,將參研這陣棋,當作了最主要的功課。
為的,便是磨礪自己的謀略之道,以便將來派上用場。
當然,方原對這個理念,并不是很認同的。
游戲就是游戲,冠上偌大一個名頭,難道就不是游戲了?
閣下遠來是客,先請吧!
那黑衣修士自是身份,微微一動,請方原先動棋。
因為大劫先至,才有了天下修士抗衡大劫之舉,因此在陣棋里,先動子者,便屬邪之一方,所以陣棋之中,為敬尊長,都是小輩先執(zhí)棋,可如今這黑衣修士修為上不如方原,卻請方原先執(zhí)子,未免有些不敬,不過他是自恃棋力過人,倒也不能算得上是故意怠慢。
方原也不跟他客氣,直接提上了一顆法子棋,算是中庸開局。
那黑衣修士見了,便淡淡一笑,拈棋落子,風度偃然。
二人一來一往,初時落子度極快,七八子后,這黑衣修士已經(jīng)滿面笑容,似乎勝輝諼眨肷沃螅春鋈晃1014荒幻督f逯叢謔種校肷味濟揮新浣氯
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凝重,甚至有些錯愕。
過了許久,才終將劍棋向前推了一步,然后抬頭看著方原。
方原不動聲色,移了一步符棋。
然后這位黑衣修士便嘖了一聲,又舉著棋子半天不動了。
周圍人初時看的有些眼花繚亂,如今卻是有些驚心動魄,涼亭之內(nèi),久久無人開口。
局面不是好的很么?
霜兒小姐看的十分詫異:奉師兄怎么不定他的乾坤?
旁邊的崔云海臉色十分難看,低聲解釋道:奉師弟少算了一子,如今便始終慢了一步,他不是不想去定對方的乾坤,而是定不住,因為他只要敢定這乾坤,對方便要趁勢打跨他的局面說著,眼神微冷:此人心機很深啊,如此高的棋力,卻只說略懂陣棋
霜兒小姐十分的詫異:奉師兄棋力如此之高,難道還不如他?
崔云海聽了,卻只是臉色一冷,話也不說了。
因為這時候,他已然看到,可以說已經(jīng)公認是自己未婚妻的金寒雪,此時居然正在認認真真的看著方原下棋,而且指尖掐動,明顯是在推衍棋步,這卻讓他心里更不舒服,因為以前他也不是沒邀金寒雪下過棋,可這位道癡向來只說棋乃外道,根本不屑一顧的啊
合著我找你下棋就是外道,天道筑基下棋就不是外道了?
??
??霜兒小姐見了崔云海不滿,心里便也跟著不滿。
如今,眼見得局面已經(jīng)很不好看了。
這又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陣棋較量,而是仙宴游戲,因此向來只下快棋,以免弱了酒興,可如今,奉師兄每落一子,都要考慮大半天,人家卻是信手拈來,真論起來,奉師兄已經(jīng)輸了。
她不由得眼珠兒一轉(zhuǎn),心里有了主意,忽然輕輕笑道:方原師兄?
方原微微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霜兒小姐笑道:我還沒問你今年多大了呢?
方原沉吟了一番,道:比你虛長了幾歲!
霜兒小姐笑道:那你是幾歲開始修行的呢?
方原回頭落了一子,道:也有幾年了
霜兒小姐眼中露出狡黠之色,緊跟著道:對了,你是怎么過來的呀
方原道:橫穿蠻山
霜兒小姐見方原回答的簡單,微微皺眉,忽然道:方原師兄,沒想到你下棋這么厲害,其實我也對陣棋很感興趣的,只是一直下不好,你說有什么好辦法可以教教我的呢?
眾人到了這時候,已然明白了過來。
霜兒小姐這是故意跟方原說話,好讓他分心來著,心里頓時都是無奈的嘆了一聲。
而那位黑衣修士奉師兄,臉上也未免紅了一紅
他們都是這天來城各方勢力的公子少爺,小輩天驕,自恃不凡,何時下一局棋都需要靠這些盤外招了?
方原自然也明白這霜兒小姐的用意,心里早有些不悅,便不再回答她的話,而是干脆的道:若是你對下棋也感興趣,那何不布一局棋在此,我們也玩耍一局,反正他指了指對面的黑衣修士,道:這位老兄謹慎,落子較慢,我應(yīng)該還有時間考慮別的!
什么?
場間諸人聽了,已然有些驚異:這是要同時跟兩個人下棋?
霜兒小姐聽了,卻是臉色一喜,干脆的笑道:我棋力不好,哪敢跟你下棋啊,不如你跟他們兩個各布一局吧,我在旁邊看著,興許也能學到一些你下棋的技巧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