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江辰燁坐在車?yán)铩?
腦子里縈繞著溫瀠剛剛那句“反正我也沒吃虧”的話。
還有她剛剛有些尷尬的,意識到自已說錯話的表情。
他不禁覺得有些想笑。
雖然一般情況下,溫瀠都不會拒絕他,但也從未主動過。
他以為她有些冷淡。
所以今早在樓下等她,的確是想說聲抱歉。
但聽到溫瀠剛剛的話,起碼確定。
她并不排斥。
這么想著,溫瀠就開門上了車。
江辰燁見她欲又止的樣子,問了句,“有事?”
此刻,溫瀠心跳加速,快跳到了嗓子眼的感覺。
不斷給自已做著心理建設(shè),預(yù)想著自已說完的后果。
江辰燁不會生氣,罵她一頓,或者直接把她趕下車吧。
那場面,想想都覺得尷尬。
嘆口氣,想著,說不出口也要說。
鼓起勇氣,把身體偏轉(zhuǎn)到他的方向,“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江辰燁見她一臉嚴(yán)肅的樣子,“你說?”
溫瀠輕吐了口氣,“結(jié)婚時你送我的婚戒......我丟了?!?
他反應(yīng)了下,“就這事?”
她抬眸看過去,點頭,“嗯......我已經(jīng)找了一個月了,到處都翻遍了,可就是沒有找到?!?
江辰燁“哦”一聲,面色平靜,看不出情緒,像是在聽一件很平常的,很小的事。
溫瀠怔了下,丟了上千萬的鉆戒,他聽起來像丟了幾百塊的東西一樣,表情和情緒都沒有任何波瀾。
她眉頭微皺,“你…...不生氣?”
“你又不是故意的,生什么氣,”他頓了頓,“再買一個就好了?!?
溫瀠嚇一跳,忙搖頭,“不用不用,你千萬別,那鉆戒太大了,平時也沒什么機會戴,而且,說不定哪天,它自已就跑出來了?!?
江辰燁往她空空的手指上瞥了眼,頓了頓,“知道了,”
憋了一個月的話終于說了出來,好像壓在心口的大石頭突然被移走,溫瀠整個人一下子輕松下來。
他瞥她一眼,見她穿著半身裙,把冷氣調(diào)高了些。
“走吧?!?
溫瀠話音剛落,就看見江辰燁朝自已靠了過來。
人一下子離她很近,再往前一點,她的鼻尖就能碰到他的側(cè)臉,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往后躲了下。
江辰燁胳膊伸過來,扯過她那側(cè)的安全帶,幫她扣好。
他突然貼近,溫縈覺得自已,竟然有一瞬間的慌張。
可能是因為此刻是白天,地點是在車?yán)?,而不是連燈光都昏暗的臥室床上。
她明顯還不是適應(yīng)大白天,跟他發(fā)生更親密的動作,哪怕最微小的肢體接觸。
車子開出去后,稍微緊繃了片刻的心隨即放松下來,她斜睨了正在開車的江辰燁一眼。
路過地下車庫的轉(zhuǎn)彎處,他單手握在方向盤上,骨骼明晰的手指多少有些惹眼了。
她還從來沒有認(rèn)真地看過他的手,很大,手指很長,但不顯得瘦弱,反而很有力量的樣子。
他開車時的狀態(tài)跟他剛才突然靠近自已時一樣放松,不知為何他總是給溫瀠一種情場老手,閱人無數(shù)的感覺。
還不算太熟悉的男人突然靠向自已,作為一個之前從未跟其他男人有過親密接觸的女人,她會突然覺得慌張。
難道男人不會嗎?
即便是剛才貼那么近的時候,她也沒從江辰燁眼中看到任何的不一樣,或是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上的波瀾。
他表現(xiàn)的不像是從未談過戀愛的樣子,不論是日常生活中,還是在床上。
車至中途,溫瀠終于忍不住開口,“你之前真的沒有交過女朋友?”
江辰燁微怔,沒想到她半天也不說話是在想這個。
“沒有。”
她朝他看,眼里盡是懷疑的神色,但嘴上沒說什么。
他瞥見她的疑惑,“不信?”
她沉吟了下,“談過就談過,我不介意?!?
江辰燁聽笑了,問,“難道我是哪里做的讓你覺得我很輕浮,或者是不舒服嗎?”
溫瀠沉默了半晌,想起三島由紀(jì)夫的那句名。
只要不存在愛的話,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就能輕松自如。
她想,他可能也不是因為很有經(jīng)驗,才在各方面表現(xiàn)的很輕松,只是兩人之間不存在“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