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鳴羨聽了鄭谷倉的話后,眼神驀地銳利起來。
他出自尚書府,平時與父親經(jīng)常聊一些政事和南楚的律法。
他對律法尤為感興趣。
他立刻敏銳感覺此事不簡單。
他放下手中茶盞:“細(xì)細(xì)說來,一個繡娘,怎會莫名失蹤?”
鄭谷倉與林麗娘對視一眼。
林麗娘上前一步,福了一禮:“回大公子,那繡娘名叫柳絮兒,手藝是坊里拔尖的,尤其擅長雙面異色繡。
掌握這項繡藝的女子,就是在京中也難尋幾位。
她也是我們繡坊里長得最好看的姑娘。
前幾日,有一個自稱是她遠(yuǎn)房表哥的男子來找過她,之后絮兒便有些神思不屬。
失蹤那日,說是有人傳話給她,說她祖母身子不太舒服,叫她早些回去,可這一走,就再沒見人影?!?
一個掌握獨特技藝的繡娘,失蹤前有陌生人出現(xiàn),這絕非尋常。
霍鳴羨立刻起身:“帶我去她家看看?!?
鄭谷倉立即帶著霍鳴羨去了柳絮兒的家。
在一條小巷子里,三間小瓦房,一個小小的院子。
收拾得十分干凈。
一個年約五十的老婦人坐在屋檐下正在編一個竹籃。
看到有人來,老婦人起身相迎。
“鄭管事,是不是有我孫女的消息了?”
“何大娘,還沒有。這是我們東家,姓霍,他想來問一些關(guān)于柳姑娘的事情。”鄭谷倉介紹道。
何大娘這才看向霍鳴羨。
氣宇軒昂,一身正氣。
何大娘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霍鳴羨的手。
“霍東家,我孫女根本沒回來,我也沒生病,定是被人給騙去,賣到那腌臜之地去了。
求求你,你一定有辦法找回我孫女。我就這一個親人了。
她爹娘死得早,要是沒了孫女,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俊?
說著,何大娘就跪了下去。
“老人家,快起來。柳姑娘既然是我家繡坊的人,我自會盡力。
還請如實相告一些柳姑娘的事情。”霍鳴羨立刻把人扶住。
“哎,絮兒是個孝順的姑娘,都十七歲了也舍不得嫁人。
怕我一個人沒人照顧,沒法過日子。
本想招個婿,可我給她相看了不少人家,愿意上門的都是些歪瓜劣棗,哪里配得上我家絮兒。
前不久,她一個遠(yuǎn)房表哥找來。
那孩子,我并不認(rèn)識。
可他說起我兒媳婦娘家的事,半點不假,我就信了。
而且他還說愿意入贅。
我看他長得周正,且上進(jìn)。一來陽東縣就去碼頭扛貨掙些工錢,時不時還給我買些吃食。
可就在絮兒失蹤那日,那孩子卻被船上的貨物給砸死了?!焙未竽镌秸f越難過,抹起了眼淚。
霍鳴羨聽了就知道沒那么多巧合。
這表哥肯定有問題。
可是他卻死了。
“何大娘,你可有去收尸?”霍鳴羨問道。
“沒有,等我得到消息,趕到碼頭時,尸體已經(jīng)被衙門的人帶走了?!?
“走,我們?nèi)チx莊看看?!被豇Q羨轉(zhuǎn)身就走。
等他們趕到義莊時,卻被告知,那人已經(jīng)埋了。
無人認(rèn)領(lǐng)的尸體,又沒有苦主,很快就被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