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韓霜降跟他說的,說此人乃是道門六長老,等會做事不要出什么差錯。
徐子卿一聽是長老,心中瞬間一片火熱。
“高人啊,整個東洲都數(shù)的過來的高人!”他心想。
清秀少年現(xiàn)在有點(diǎn)明白了,為什么劉天峰貴為外門執(zhí)事,卻對楚槐序這般討好。
“跟對人了。”徐子卿心中一喜。
他其實(shí)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也不知道楚槐序?yàn)槭裁窗阉麖膭?zhí)事那里討要了過來。
“但很明顯,就算同樣是掃茅房,在那邊掃,肯定也比不上在這邊?!毙‰s役心想。
徐子卿此刻躬身行禮,盡可能的用余光去再睹六長老之風(fēng)采。
雖然他長得平平無奇,但修為高深,我心向往之!
楚槐序看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心念一動。
他很清楚,徐子卿有多么渴望修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徐子卿身上是有條仇恨線的,全家都被殺了。”楚槐序心想。
他也沒打算讓堂堂世界主角,一直只是跟在自己身邊當(dāng)個雜役。
搞笑,這種頂級打手,不好好培養(yǎng),那才叫暴殄天物。
“就當(dāng)是我欠你的?!表斕嫠某毙蛴谛闹凶哉Z。
修煉的契機(jī)肯定要給他,總不能連人家報這血海深仇的機(jī)會都剝奪走吧?
當(dāng)然,楚槐序肯定是要在少年的心里,埋下一顆種子的。
拉他一把,給他最想要的東西。然后,用電影里的臺詞來說:從今往后,他會敬我如敬神!
“六長老,弟子還有一事請教?!背毙蚝白×藴?zhǔn)備離去的李春松。
“喔?說?!贝壬瀑€王扭頭道。
“六長老,普通人要怎樣才能成為我道門的記名弟子?”他問。
“那自是有重重考核的?!崩畲核纱穑骸澳銌栠@個做什么?”
徐子卿站在一旁,連忙豎起耳朵聽。
他心跳都開始瘋狂加速了,這就是他最想知道的東西!
他無比興奮,呼吸都有幾分停滯。
清秀少年并不知道自己這位主家為什么問這個,但他太想知道進(jìn)道門的標(biāo)準(zhǔn)是什么了。
只聽楚槐序指了指小雜役,答道:“回稟六長老,我和韓霜降意外發(fā)現(xiàn),此人悟性極高,我們在練江湖武學(xué)時,他只是在邊上看了幾遍,竟就學(xué)會了?!?
“弟子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天賦,只是覺得在我這里做雜役,會不會有點(diǎn)可惜?!彼f。
徐子卿聞,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懵了。
他看向楚槐序的目光都變了,一整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結(jié)果,李春松卻被逗笑了:“你個區(qū)區(qū)沖竅期的小子,竟還起了惜才之心不成?”
殊不知楚槐序心中腹誹:“笑!還笑!明明是你自己接人工作沒做好,我是在幫你找補(bǔ)!”
等你小師叔回來了,我看你還笑不笑!
李春松告誡了一嘴:“這不是如今的你該考慮的事情?!?
“是,弟子知錯。”楚槐序態(tài)度誠懇。
徐子卿聽著這段對話,一顆心瞬間沉入谷底。
“果然,果然還是沒有希望嗎?”
“爹,娘,小妹,奶奶......”他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絕望。
怎料,李春松又繼續(xù)道:“江湖武學(xué)看了便會,那想來在術(shù)法方面,是有著不錯的悟性的?!?
“罷了,你帶他去找牛遠(yuǎn)山,就說是我吩咐的?!崩畲核呻S口道。
武學(xué)是武學(xué),修行者的術(shù)法是術(shù)法,不可一概而論,所以他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但區(qū)區(qū)記名弟子,不過小事爾。
對于那些真正的大人物,普通人就像是地上的塵埃,我們只是在角落里等待著有一天,他走過的風(fēng)能帶飛我們。若能有幸落在他的鞋面上,跟隨著他走一段路,那就是祖上冒青煙了。
——蠅附驥尾,而致千里!
世界便是如此,對你來說,能讓你實(shí)現(xiàn)階級躍遷,甚至改變整個生命軌跡的人生大事,在真正的大人物那里,卻又是那般的微不足道。
只是這樣的貴人,很多人一生都遇不到。
小雜役的人生,迎來了第一個轉(zhuǎn)折。
李春松一揮衣袖,整個人便浮空而起,御空而去。記名弟子這種小事,他恐怕轉(zhuǎn)頭就忘。
徐子卿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陷入了懵懵的狀態(tài),心情有了極大的起伏,耳朵里都傳來了陣陣耳鳴聲,看著無比恍惚。
“啪——!”他的后背被楚槐序猛地拍了一下,有幾分用力,直接把他給拍醒拍痛,整個人麻麻的。
這個男人一臉不悅地看著他,道:“走?。∵€愣著干什么,和我去見牛執(zhí)事!”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兀自向前走去。
徒留清秀少年愣在原地,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那頗為懶散的高大背影,然后用力一捏拳,指甲都嵌入了皮肉中,小跑著就埋頭跟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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