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江玉枝這么一拱火,李善堂心里也有點兒沒底了,褶皺橫生的老臉抽巴巴的,強(qiáng)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轉(zhuǎn)目看向小媳婦:“你說得有點道理啊?!?
江玉枝抱胸翻白眼,別過臉去:“哼,本來就是?!?
李善堂開始發(fā)怵了:“那我該咋辦,主要是我這年紀(jì)也擺在這兒呢,你就是讓我像三兒那樣跑個腿兒去侯府送信,我也做不到啊,更別說是上陣殺敵了?!?
江玉枝:“所以我才讓你去送酒嘛,有特戰(zhàn)小隊在,你怕啥啊?!?
李善堂為難道:“可那是大牛的主意,是他要親自去的,我,我這……”
江玉枝抬起手,蔥蔥玉指點住他的鼻子,用力一按:“瞧你這點出息!”
李善堂被按酸了鼻子,苦笑:“唉,歲數(shù)大了,有時候真是力不從心了?!?
江玉枝抿了抿嘴。
不想理他了。
和大牛相比,他簡直就是一條蚯蚓,還是一條年老體衰連土都鉆不進(jìn)去的廢物蚯蚓!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江玉枝倒頭睡去,連洗腳水都不給他打了。
李善堂無奈,只得自己起身,扶腰去打。
……
陳閑親自帶隊,押運(yùn)兩大車蒸餾酒來到江邊,果然夜里都有渡船??吭诎?。
眾人上船。
在甲板上遙望著江對岸遼闊的平原。
陳閑也很想看一看,東州那邊究竟是什么狀況。
還有就是……
為何魏仙寧他們一去不復(fù)返,時隔多日連個回信都沒有。
真希望他們不要遇到什么麻煩就好。
大家過江后,露宿一夜,第二天清晨便進(jìn)了東州城。
城內(nèi),街道寬敞,車馬如龍,兩側(cè)店鋪琳瑯滿目,高樓入眼隨處可見。
當(dāng)真是繁花似錦,令人感慨武朝昔日之繁華盛態(tài)!
進(jìn)了城。
陳閑先是將大家安頓在了一家客棧,然后便帶著幾個兄弟涌入人群之中。
經(jīng)過詢問,直奔天一觀而去。
只是兄弟們身上穿的破爛衣服,總是能引得路人嫌棄的目光。
戰(zhàn)事一起,燕州淪陷。
大量流民涌入東州,被當(dāng)?shù)厝讼訔壱彩呛苷5氖隆?
陳閑見怪不怪,加快腳步,差不多走了半個時辰,他們才終于抵達(dá)所謂的圣山。
圣山,是東州非常出名的地方。
尤其是登上圣山看日出,早已成為一種奇景。
天一觀坐落于圣山半山腰,還算不是特別高,以陳閑他們的體能很快就上去了。
“這就是天一觀?”
陳閑望著紅漆大門,一塵不染,整個道觀都顯得莊重森嚴(yán),不禁感慨。
這個時代的道觀,居然還有這種規(guī)模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大戶的豪宅呢。
一個兄弟上前敲了敲門。
不多時,大門開了,只見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滿眼警惕,上下打量著陳閑幾人。
方才開口詢問:“幾位居士找誰?”
找誰?
陳閑倒是覺得奇了。
這里平時不對外開放參觀的嗎?
陳閑:“我找你們觀主,周道長?!?
“觀主不在,請幾位下個月再來吧?!蹦贻p道士似是煩了,擺擺手就要關(guān)門。
卻被陳閑一把拉住。
年輕道士:“你要干什么!”
陳閑面帶從容,心平氣和:“別誤會,既然周道長不在,那我就找魏仙寧吧?!?
“魏……!”年輕道士終于是慌了,再次打量:“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看衣著打扮,分明不像是侯府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