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罪行都承擔責任,恐怕盛家兄弟就是一死也承擔不了。孫賀州心中想著*報上來的罪行,心中暗暗估量。
“今天沒有其他的安排了吧?”王子君看著孫賀州,淡淡的問道。
“沒有了,王*?!睂O賀州沉吟了一下,接著道:“電業(yè)局局長魏生津想要請您吃飯,看您有沒有時間?”
“你幫我回了他吧,就說我晚上已經(jīng)另有安排了?!蓖踝泳鴮O賀州揮了揮手,輕聲的說道。
王子君晚上還真是有了安排,并不是推脫。明天是林穎兒開學的日子,無論如何,王子君都要送一送,更何況,今天還是江家琪的家人請客,要給林穎兒和江家琪送行呢。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心中對林穎兒的離開有點不舍得的時候,輕輕地敲門聲傳了過來,隨著這敲門聲,縣委招待所所長陳云達探出來半顆腦袋。
“王*好?!标愒七_看到王子君辦公室里并沒有旁人落座,臉上立刻露出謙卑的笑容,他恭敬地來到王子君的面前,將一支煙遞了過來。
王子君點了點頭:“陳所長,你坐。”
“王*,我是來向您檢討的,我自己工作沒做好,一個新來的服務員不知道規(guī)矩,在例行收費時,居
然收到了林同志那里。我知道后,已經(jīng)把她狠狠的批評了一頓,還把這個不懂事的服務員給開除了?!?
陳云達說話之間,就將一打錢放在了王子君的桌子上,頭低垂著,一副隨時等待王子君批評的模樣。
向林穎兒收取房費,對于這件事情,王子君還真是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事呢?王子君心里狐疑的瞬間,隨即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什么不懂規(guī)矩,還不是你陳云達覺得自己快走了,派人故意這么干的么。請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
對陳云達這種下眼皮腫的人,王子君心里就有點看不起,自己得意之時,見縫插針的極盡討好之意,自己還沒露出來點調(diào)離的苗頭呢,他這邊就急著給林穎兒來要住宿費了,這豈不等于在打自己的臉么?
“穿衣吃飯,住店給錢,這都是天經(jīng)地義,陳所長,這錢你拿走,不夠的話我再補就是了?!蓖踝泳囊粨]手,示意讓陳云達拿了錢趕緊離開。
此時的陳云達,心里像是落了冰雹似的,又冷又痛,在盛家兄弟再次落網(wǎng)被抓之后,陳云達就像一口吃了二十五只小老鼠似的百爪撓心,暗恨自己怎么如此的目光短淺呢,不就是屈屈幾百塊錢么,人家巴結(jié)他還來不及呢,自己倒好,要帳要到人家頭上來了。現(xiàn)在倒好,人家王*不但安然無恙,位子坐得越發(fā)的穩(wěn)如泰山了。
罵一頓,罵自己一頓就好了,只要讓王*罵一頓,這一件事就煙消云散了。陳云達此時最希望的,就是王子君能夠狠狠地罵自己一頓,而最為害怕的,就是王子君這種云淡風輕的模樣。
“王*,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我一定努力工作,絕對不敢再犯這種錯誤了?!标愒七_低著頭,再次朝著王子君小心的檢討道。
對于陳云達的檢討,王子君沒有心思聽,他揮了揮手道:“你去忙吧,我還有事。”
陳云達看到王子君黑了臉,也不敢過多糾纏,從桌子上拿起那疊在一起的錢,快步的朝著門口走了出去。
王子君在陳云達離開之后,就拿起了自己辦公桌之上的電話,拔了一串數(shù)字后笑著道:“喂,是肖主任么?”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了肖子東爽朗的笑聲:“哈哈,王*今天怎么有空召見屬下啊,是不是想要屬下給您買酒備菜咱們兩個來它個一醉方休?。俊?
王子君笑了笑,這個肖子東,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和自己越加的親近。王子君知道這種親近不是無緣無故的,無奈身處官場,有一條規(guī)矩是必須要懂的: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還是難得糊涂的好。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買酒備菜我倒是想,只不過今天我已經(jīng)有了安排,這樣,等明天吧,明天我請你。”王子君說話之間,又輕輕地敲擊了一下桌子,隨意的問道:“老肖啊,縣委招待所的陳云達你覺得怎么樣?”
“領(lǐng)導,看來咱倆真是有心靈感應啊,我正想給您匯報這件事情,我剛剛已經(jīng)向陳路遙*作了匯報,陳云達所長這些年來,一直兢兢業(yè)業(yè)的在縣委招待所工作,勞苦功高,讓這么能干的同志一直在副科級崗位上窩著,實在是不利于我們年輕干部的成長。陳*原則上同意我的意見,決定讓陳云達同志去宗教局當局長?!?
宗教局局長,正科級職位,聽起來蠻像那么回事,但是,在整個蘆北縣,整個宗教局也就一個副局長,兩個科員。從縣委招待所所長到宗教局長,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王子君點了點頭,肯定道:“嗯,我們就應該在這些表現(xiàn)優(yōu)秀、出類拔萃的同志身上多壓壓擔子,陳云達同志不錯,我相信,他一上任,我們蘆北縣的宗教工作立馬就會有新的起色?!?
兩人結(jié)束了通話,王子君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心說陳云達給自己要房費的事情,看來很多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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