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局長,毛局長,您怎么了?”他的司機和后面的跟隨人員,都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身邊,看著兩眼變得紅腫的毛富海,呼啦啦都圍了上來。
毛富海作為*局長,知道自己是被傳說之中的辣椒水給對付了,他一邊捂著眼,一邊惱火的吩咐道:“給我通知所有的派出所,所有在家的*干警,讓他們二十分鐘之內(nèi)給我趕到這里,我他娘的這一次,要讓蘆北縣的知道我們蘆南縣不是軟柿子!”
在蘆南縣*局,毛富海的話就是圣旨,他身后那輛警車的工作人員聽到命令立刻就開始打電話。
陳留根看著毛富海吃虧,心中一陣歡喜,心說這種事情要是弄成蘆南、蘆北兩個*局之間的一場對弈,那就跟我陳留根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兩縣的*干警互相拆臺唱對臺戲,也是蠻好看嘀。這么一想,陳留根的眼眸,越加的瞇了起來。
毛富海的電話,果然管用,只是十分鐘時間,就有二十多名蘆南縣的民警聚集在了正新煤礦之外。
此時毛富海眼中的辣椒水已經(jīng)消散的差不多了,但是這位*局長的眼睛四周,卻已經(jīng)腫成了猴屁股似的。他冷冷的朝著自己身旁的干警看了一眼,覺得人數(shù)差不多之后,大手一揮手道:“都給我抓起來?!?
那些已經(jīng)知道自己老板吃了虧的蘆南縣民警,此時雖然都覺得這種事情不好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毛富海竟會如此的生猛,二話不說就想要抓人。
不過瞬間的沉吟,就有幾個民警越眾而出了,沖著戒嚴(yán)線里的杜小程等人沖過去,不過此時杜小程這邊,也聚集了十幾個蘆北縣的*人員。聽到要抓自己等人,這些警察也不干了,如果真的就這么被人抓了的話,那他們以后就不要想抬頭了。
“都給我住手,你們要干什么?”一聲猛喝,從遠處傳過來了。
聽到這聲音,杜小程緊揪著的心里不由得一松,雖然她剛才直接對蘆南縣這位警察局長動手了,但是此時看到兩縣的*就要對峙起來,她心里也充滿了忐忑。而這聲音主人的到來,讓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從杜小程等人的中間,王子君快步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后,跟著連橫河和付舜朝兩人。王子君冷冷的朝著那些隨時準(zhǔn)備動手的蘆南縣警方看了一眼道:“你們這是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這句話恐怕該我問你吧?他娘的你們蘆北縣的想要干什么,
老子告訴你連橫河,這是蘆南縣,不是你們蘆北縣,你們從哪里來的,都給我滾到那里去!”毛富海不認(rèn)識王子君,但是他認(rèn)識連橫河,此時看到王子君氣勢逼人,不知道為什么心中有點發(fā)憷,所以就將怒氣對準(zhǔn)了連橫河。
連橫河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沖著王子君看了一眼之后,根本就不開口。
“你是什么人?”王子君冷冷的朝著毛富??戳艘谎?,淡淡的說道。
陳留根看到王子君出現(xiàn),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變得越加的平靜,他呵呵一笑,從毛富海身后走了過來,冷笑道:“王*,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在蘆南縣,我也能見到王*,怎么,蘆北縣那一畝三分地容不下您了?您這是跑到我們蘆南縣當(dāng)政法委*了?”
“哈哈哈,歡迎歡迎,哦,不對啊,我還沒有聽說郭*被調(diào)走的消息呢,毛局長,你聽說了沒有?”
毛富海聽到王*這三個字,也知道來人就是蘆北縣的政法委*,雖然比他高上一級,但畢竟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撕破了臉,當(dāng)下嘿嘿一笑道:“沒有聽說咱們蘆南縣有什么姓王的政法委*。”
王子君沒有開口,只是冷冷的朝著陳留根看著。
陳留根對于王子君,可謂是恨到了骨子里,既然王子君軟硬不吃,非要來這里掏他的老窩,他當(dāng)然不會對這個臭東西客氣!
“王*,你們蘆北縣暴力執(zhí)法的事情處理完了沒有?嘖嘖,看到報紙,我開始還不相信,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信了,你們這個小女警敢對毛局長用辣椒水,那對待普通的老百姓,啥樣的手段施展不出來呢?我可是聽說法制報的諍記者還在紅玉市呢,我相信這也是個有價值的新聞線索,他會對這件事感興趣的,對吧?”
陳留根說著,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準(zhǔn)備撥號。
“你找諍記者是吧?那你就不用麻煩了,我給你叫來他本人不就行了?”王子君朝著連橫河一點頭,連橫河朝著后面一揮手,化名諍的黃曉輝,已經(jīng)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在他的脖子上,一個照相機正在晃悠。
“王*,您叫我嗎?”此時的黃曉輝可是怕了,這些天王子君讓他上東,他不敢往西,不但自己有把柄在王子君的手里,更是因為報社也來了電話,讓他一切聽指揮。
看著在王子君面前一臉討好的黃曉輝,陳留根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去,還沒有等他接著說話,王子君就拿出來一份報紙砸到了陳留根的臉上:“你不是想再讓諍給你出一期報紙么?好啊,那你就先看看這個!”
“誰之過?”
看著報紙上黝黑的大字,陳留根的臉上一下子黑了下去,報紙上幾個塵肺病工人的照片,更是讓他五雷轟頂,只覺自己像是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
完了,憑著陳留根對這種事情的了解,他知道一旦這種事情報道出去,等待他的將是什么?
毛富海雖然眼依舊發(fā)疼,但是他人卻是不傻,就政治敏感性來說,他當(dāng)然要比這陳留根強多了??粗菆蠹埓笃P(guān)于正新煤礦工人病情的介紹,他的心中越發(fā)的冰寒。
陳留根完了,自己現(xiàn)在最要緊的事情,那就是和陳留根劃清關(guān)系,只有和他快速的了斷,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心中念頭閃動,毛富海就朝著自己身后的蘆南縣*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去。
作為*局長,連橫河一直在關(guān)注著毛富海,此時看到毛富海的動作,哪里不知道這個喜歡咋咋呼呼、說話不干不凈的家伙什么意思,他哈哈一笑道:“毛局長,本來到咱蘆南縣來辦案,按說應(yīng)該給您打聲招呼的,只不過這次屬于保密行動,所以只是向市局報批了一下,市局領(lǐng)導(dǎo)指示,一定要把這次行動保密到最小范圍,手機也給沒收了,您可別見怪?。 ?
毛富海哪里還見怪得了喲,此時有這記者的翻盤,還有報紙作證,這陳留根絕對是完蛋了,自己可不能因為過來幫忙,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當(dāng)下臉色變幻莫測,剛才還陰沉似水,這會兒就立馬燦爛如花了:“哎呀,連局長您這解釋不是多此一舉嘛,咱蘆南蘆北本來就是兄弟單位,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怪我剛才沒有亮證,都是誤會誤會了!反正我們的人也都來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您盡管招呼一聲就是了?!?
李東樂在車上一直沒有下車,此時,他的臉陰沉的可怕,迅速掏出手機撥韓作興的電話,不過還沒有等他撥完號,韓作興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自作孽,不可活。你又最快的速度回來吧。”韓作興聲音低沉,根本就沒有等李東樂說話,就掛了電話。
警笛聲聲,朝著蘆北縣的方向呼嘯而去,陳留根已經(jīng)被帶到了后面的車上,蘆北縣法院院長付舜朝當(dāng)場出示的協(xié)助調(diào)查通知書,讓陳留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就被直接帶走了。
坐在車上,王子君的臉色絲毫沒有喜悅之情,雖然他打勝了這場仗,雖然陳留根是在劫難逃,但是想到自己見到的已經(jīng)瘦得猶如皮包骨頭的劉二星等人,他的心里越發(fā)的沉重。
誰之過呢……
隨著江省法制報的高調(diào)宣傳,一場關(guān)于職業(yè)病防范的活動,在江省轟轟烈烈的展開了,而隨著這個行動的成績越加的斐然,全國各大有影響的報紙紛紛轉(zhuǎn)載,國家有關(guān)部門更是命令發(fā)文,要求各省市對職業(yè)病問題加大關(guān)注力度,出臺相應(yīng)的防范措施,最大限度的避免職業(yè)病的發(fā)生。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jīng)和王子君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主要精力投放到了安蘆公路的籌建之中。隨著一個個方案出現(xiàn)在王子君的辦公桌之前,離安蘆公路動工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