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競爭關(guān)系,現(xiàn)在孫浩立突然引進(jìn)來張巖棟這么一個大老板,在侯天東和劉成軍兩人的眼中,這位孫縣長的重要性自然是不而喻的。在官場無聲的博弈中,只要對手孫浩立加分,那可就意味著韓明啟自己減分了,這種情形一出,韓明啟豈能坐得住了?
王子君心中揣摩著韓明啟,嘴中笑吟吟的將這種話題給扯開了,現(xiàn)在在政治之上越加成熟的他,應(yīng)對這種情況已經(jīng)是揮灑自如了。
韓明啟自傲將自己精心組織的語說了一遍之后,發(fā)現(xiàn)王子君沒有什么反應(yīng),失望之下,心里就有些心灰意冷,但是在臨走的時候,他依舊熱情的邀請王子君一起吃飯,不管怎么說,王子君此時已經(jīng)是蘆北縣實質(zhì)上的三號人物,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力挺,包括侯天東在內(nèi)的常委們,就算硬著頭皮,也是不得不掂量掂量王子君的意見的。
王子君在搖手謝絕了韓明啟的邀請之后,就笑著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前,看著韓明啟那離去的身影,王子君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個念頭: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清除一切不利于自己的路障。
就在王子君沉吟之時,孫浩立正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之中興奮不已。此時的他,好似已經(jīng)看到了那縣委常委宣傳部長的位置朝著他招手了。
孫浩立從小就有拿破侖式的野心,他自己也琢磨不清這是理想還是欲望。進(jìn)入仕途之后,他發(fā)現(xiàn)理想和欲望是很難區(qū)別的。有理多的理由證明,理想就是欲望,欲望就是理想。王子君來
到蘆北縣之后,孫浩立有些悲哀,什么叫政績?政績就是領(lǐng)導(dǎo)想提拔你的時候,組織上會千方百計的為你找出來嘀。這幾年,孫浩立苦于自己沒有什么可以與人公開叫板的政績,心里正焦灼不安的時候,機會突然來了!
孫浩立就不由自主的感嘆,人要是走運了,就是喝口涼水那都比蜜還要甜。比方說現(xiàn)在,這宣傳部長的蘿卜坑不是正空著嗎?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這個坑兒躍躍欲試地想往里跳的時候,這個多年沒有聯(lián)系過的遠(yuǎn)房親戚張巖棟突然給自己打電話了,想讓自己牽線投資安蘆公路呢。
這叫什么?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啊,現(xiàn)在全縣上下都期盼著這條公路盡快破土動工呢,自己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找到了投資商,想到剛才侯老一召見自己時的模樣,孫浩立就覺得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輕了!就像吃了一段一下子甜到心里去了的甘蔗,忍不住想細(xì)細(xì)的回味一下了。
“韓縣長,你過來到我辦公室一下。”孫浩立接到侯天東的召見電話居然是侯老一親自打過來的。要知道,原來可都是秘書給他說的,這等待遇可是前所未有的。
到了侯老一的辦公室之后,侯老一從辦公桌上拿起一盒軟包的中華煙,抽出一支煙遞給韓明啟,挨著韓明啟坐在沙發(fā)上了,這個親熱的舉動弄得韓明啟受寵若驚,慌得趕緊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給侯老一把煙給點上了。
侯天東一邊喝著茶一邊看著韓明啟,用欣賞的口吻問:“明啟啊,你當(dāng)副縣長也好幾年了吧?”
那一刻,韓明啟心里一熱,只覺自己熱血上涌,心跳都加速了。拘謹(jǐn)?shù)男χf:“侯*,您記得可真清楚,我當(dāng)副縣長都五個年頭了!”
侯老一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賞識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用鼓勵的口吻說:“好好干!你的工作態(tài)度,組織上和我本人都是十分清楚的?!?
這番話說得就有些深意了!韓明啟想到那個炙手可熱的宣傳部長的位子,心里就是一陣激動。從客觀上講,侯老一親自把自己叫到他的辦公室來干什么?就是為了一杯茶一根煙,云里霧里吐半天?當(dāng)然不是的!這就是暗示。侯老一盡管沒有什么許諾,但是態(tài)度卻是十分明朗的。
想到這里,韓明啟趕緊從沙發(fā)上站起身,知趣地說:“侯*,謝謝您對我的信任。我肯定會全力以赴,干好自己的工作。您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侯老一親自把韓明啟送到門口,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好,沒事常來坐坐?!?
從侯老一的辦公室出來之后,韓明啟心里有一種按捺不住的激動。無端的覺得天是藍(lán)的云是白的就連有些寒意的風(fēng)也是春風(fēng)拂面十分溫暖的。距離那個夢寐以求的蘿卜坑兒,距離更近了!盡管侯老一還沒有明確表態(tài),但是,他心里隱隱是能感覺到的。按照慣例,作為一把手,他怎么能明說呢?
這大概就是政治吧,政治是需要悟性的。想到這兒,韓明啟神采飛揚的在辦公室里踱來踱去,心里充滿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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