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山親自給王衛(wèi)國和沈柱倒了熱茶，賬房會計在一旁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

很快，賬就出來了。

魚，七千斤，三千五百塊。

狼肉，兩千斤，按豬肉價算的，一塊錢一斤，又是兩千塊。

總共是五千五百塊。

但孫紅山大筆一揮，直接給湊了個整數(shù)。

“衛(wèi)國啊，這次叔可是沾了你的大光，在全縣的廠長面前都長足了臉！”

他從抽屜里拿出厚厚一沓各種票據(jù)，塞到王衛(wèi)國手里。

“這點票你拿著，別嫌少，就當叔送你的年禮了?！?

布票，糖票，工業(yè)券，花花綠綠一大把。

“那就謝謝叔了?！?

王衛(wèi)國也沒扭捏，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人情往來，有來有往才能長久。

他心里盤算著，回頭得再弄點真正的好東西，單獨給孫紅山送來。

最后結賬，孫紅山又多給了十來塊錢的零頭，湊了個四千七百塊的整。

他解釋說，那五十多張狼皮，他也做主按市價收了，錢直接算在了總賬里。

王衛(wèi)國自然沒有意見。

懷揣著四千七百塊的巨款，隊伍回到了張家灣。

錢一亮出來，整個院子都沸騰了。

張愛國拿著賬本，手都在抖。

“按照規(guī)矩，七百塊，是咱們進山的五十個人分的?！?

“剩下的四千塊，咱們十二個村子平分！”

十二個村子，是王衛(wèi)國臨時決定的。

人多力量大，運送這么大批的物資，多些人手總沒錯，干脆就把附近幾個相熟的村子都拉了進來，有錢一起賺。

這一下，一個村子能分到三百三十多塊錢。

這筆錢，足夠每個村子都買回一萬多斤的粗糧。

命，保住了。

接下來，是分那七百塊錢。

王衛(wèi)國親自來分。

五十個人，一人一份。

輪到張愛國的時候，他看著手里那幾張嶄新的票子，愣住了。

“衛(wèi)國，這……這是十四塊？”

“嗯，一人十四塊?！蓖跣l(wèi)國點頭。

張愛國懵了。

“不是說……七百塊五十個人分嗎？”

他自己算過，那應該是……

“狼皮的錢，我沒算進村里的總賬?！?

王衛(wèi)國淡淡地解釋。

“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說好了狼皮歸民兵隊，那就是你們的?！?

“那五十多張狼皮，孫廠長給算了差不多七百塊錢?！?

“所以，是兩筆錢，加起來一千四百塊，你們五十個人分，一人二十八?！?

張愛國徹底傻了。

周圍那些剛拿到錢，還沒來得及細看的漢子們，也都傻了。

他們這次出去拼了幾天命，就掙回了一年的收入！

剛才還有人心里犯嘀咕，覺得為四塊錢差點把命搭進去血虧。

現(xiàn)在，那點嘀咕早就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個個手里攥著錢，激動得臉都紅了，看著王衛(wèi)國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和狂熱的崇拜。

值！

太他娘的值了！

分完錢，王衛(wèi)國沒在張家灣多留，騎上車就往沈家村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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