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林是最后離開左開宇辦公室的。

    他走出左開宇辦公室后，盯著不遠(yuǎn)處位于中間位置縣委書記褚辰良的辦公室。

    他在想，去一趟褚辰良辦公室嗎？

    但最終，他沒有去。

    他下了樓。

    卻在樓梯間遇到了縣委辦主任徐青山。

    徐青山盯著戴林，見戴林雙眼無神，面如死灰，顯然是剛剛經(jīng)歷了狂風(fēng)暴雨的襲擊。

    他輕笑一聲：“戴副縣長，怎么了，天塌了嗎？”

    戴林盯著徐青山，他欲又止，最終搖頭，繼續(xù)下樓。

    徐青山知道，剛剛左開宇召集了公檢法三家一把手開會，他想知道開會的內(nèi)容是什么，他剛剛問了法院院長與檢察院檢察長，都說只是績效考核，具體內(nèi)容沒有多說。

    如今看見戴林，他自然要問清楚。

    所以，他跟著戴林下樓梯，說：“戴副縣長，你不對我說，我理解，可你也不對褚書記說嗎？”

    聽到這話，戴林才停下來，他還不忘向樓上望了一眼，想看看左開宇跟出來沒有。

    見樓上沒人下來，他才說：“徐主任啊，這左開……書記他，他簡直是要我公安機(jī)關(guān)的命?！?

    “他太會用手段了，我招架不住，我是不想再見到他?！?

    徐青山一頓，很是詫異：“咋回事啊，剛剛開始而已，你就敗下陣來了？”

    “褚書記可是支持你們的，你們公檢法本就有自己的一套制度，政法委協(xié)調(diào)工作而已，難不成，左書記真想領(lǐng)導(dǎo)你們？”

    戴林深吸一口氣：“他給我們的考核標(biāo)準(zhǔn)是滿意度百分之九十?！?

    “老百姓的滿意度是百分之九十，你說，這合理嗎？”

    徐青山眨了眨眼，說：“不合理?！?

    但他又說：“可之前他給褚書記說，得讓縣里的老百姓百分百滿意啊，這如今降了百分之十，他也算是退讓了一步吧?！?

    戴林盯著徐青山想破口大罵。

    這能是退讓？

    他冷聲道：“他給我做局?！?

    “我完全沒想到，他小小年紀(jì)，做起局來簡直是密不透風(fēng)，我也是笨，還真入了局，合著蠢貨、壞人、不作為干部都是我，我戴林就是罪人。”

    “我反正……反正不想再見他了。”

    “你沒聽他罵人，他罵得……算了，我要去公安局開會?！?

    戴林今天不想待在縣委大院，他要去縣公安局。

    徐青山還想問點(diǎn)什么，但瞧著戴林那蒼白且空洞的眼神，他就知道，問不出什么了，這戴林顯然是被左開宇給訓(xùn)焉了。

    徐青山自語道：“這么厲害……”

    “還做局，做的啥局啊。”

    他撓頭，隨后上了樓，直奔縣委書記褚辰良的辦公室。

    褚辰良看了一眼徐青山，問：“青山，來了啊，那邊什么情況？”

    徐青山上前，說：“褚書記，戴林是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