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站在一處。
興許是紀云州太過扎眼,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目光。
我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視線掃過鄭欣然時,小姑娘一臉崇拜的望著紀云州,姿態(tài)比我踏實多了。
我知道,那是被護著的底氣。
“云州師兄說快到午餐點了,”她尾音上翹,語氣里夾著少女的天真,“想請我去醫(yī)院食堂搓一頓?!?
梁皓渺迷惑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站在紀云州身側(cè)的鄭欣然,說:“紀醫(yī)生,不介紹介紹?”
紀云州簡意賅道:“欣然,醫(yī)學院的師妹?!?
鄭欣然眨了眨小鹿似的眼睛,瞄著梁皓渺身前的工作牌道:“梁醫(yī)生你好,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
梁皓渺邊點頭邊尬笑,視線時不時的在我臉上停留,同情感都快從眸子里溢出來了。
“師姐,要不一起吃吧?”鄭欣然誠懇的看著我,又望向紀云州道:“晚點云州師兄要帶我去熟悉熟悉整個京協(xié),師姐你也可以一起呢?!?
她眼里的崇敬不加掩飾,可這份崇拜,卻悄悄地刺痛了我。
他們不過認識一個月啊,而我這個做妻子的已經(jīng)圍著紀云州忙活了整整三年,他卻連神外科室的門都沒讓我踏進過。
更別說熟悉整個京協(xié)了。
“不用了,”我果斷拒絕,瞄了一眼紀云州道:“再說,京協(xié)的狀況,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說完這話我轉(zhuǎn)身便走。
當然這話并不浮夸,畢竟在過往的三年里,我除了學校和那個家之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京協(xié)。
最粘的時候,我基本上每隔一天就來醫(yī)院,一樓到五樓是哪些科室,檢驗科和影像科的門在左還是右,門診和住院部需要走多久能到,電梯在哪個點最擠,我都摸得門清兒。
我幻想著有一天,在紀云州隨口跟我提到某個細節(jié)時,我能夠?qū)Υ鹑缌?,不至于冷場?
可笑的是,我時刻都在想著如何扮演一個好妻子,卻忘了我跟紀云州的婚姻,本就是一場交易。
路口處,梁皓渺突然追了過來。
“陰雨天不好打車,要不我送送你?”
他手里舉著一把男士長桿雨傘,自然的撐過我的頭頂,許是跑的有點急,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
“謝謝,不用了。”回那個家的地鐵路線我早就爛熟于心。
“筆試結(jié)果明早在官網(wǎng)公布,”梁皓渺耐心提醒,“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