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州是明白人,自然聽出了廖黑臉的外之意,開門見山道:“那依廖醫(yī)生的意思,這件事該怎么解決?”
廖黑臉面露難色,又給護士長使了個眼神。
護士長瞄了一眼紀云州,回應道:“按病患和家屬的意思,是讓小梁和小沈一起去跟他們賠個禮道個歉,這件事才……”
“那不可能,”梁皓渺打斷廖黑臉,義正辭道:“事情有因有果,沈醫(yī)生額頭上還鼓了個包,不小心可不是理由,到了法庭上,我們也是正當防衛(wèi)?!?
廖黑臉的笑僵在嘴角,看著梁皓渺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郁悶勁。
“病人家屬那邊還請廖醫(yī)生多費點心,”紀云州也難得的說了兩句客氣話,“明早我會給你答復?!?
沒一會,辦公室里又剩下我們三以及站在一旁替我跟梁皓渺倒水的鄭欣然。
小姑娘依舊是一副乖巧勁,將水遞到我手上時,瞄了眼紀云州,勸說道:“大家先別著急,現(xiàn)在患者和家屬都在氣頭上,等他們消消氣,到時候再好好聊一聊?!?
看來鄭欣然還沒有弄清楚問題的關鍵點。
梁皓渺卻一語道破:“所以紀醫(yī)生也覺得我們應該去跟患者和家屬道歉?”
“看來梁醫(yī)生并沒有覺得自己太意氣用事,公私不分啊?”
爭鋒相對的局面再一次出現(xiàn),兩個多年的摯友在我跟鄭欣然的眼前爭執(zhí)起來,性格溫潤的梁皓渺突兀的露出了自己鋒利的一面,而一貫冷靜自持的紀云州提問時也少見的抬高了尾音。
“我如果不呢?”
紀云州擰眉,遲疑了兩秒道:“如果你想拿自己的前途賭,我沒意見?!?
“行,”梁皓渺扯下了身上的工牌,無奈道:“你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梁皓渺把工牌放在紀云州的辦公桌上后,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我還沒反應過來,等我抬腳準備追上去時,卻聽到了紀云州的諷刺聲:“都說了讓你請兩天假為什么不聽?現(xiàn)在沈醫(yī)生滿意了?”
呵斥,指責,譏誚。
我迷惑的轉過身,視線落在紀云州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上時,頓時心灰意冷。
腦海里蹦出的是不久前紀云州對鄭欣然說的那些話。
就是他,我名義上的丈夫紀云州,假裝替我考慮,讓我請兩天假。
為的就是保護他的小淘氣。
想到這,我蜷了蜷手心,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道:“紀醫(yī)生,批判我之前,你能不能先反省反省你自己?”
紀云州神色一怔,沒等他開口,我又補充道:“到底是誰,意氣用事,公私不分呢?”
許是沒想到我會直接開懟,紀云州竟怔愣了好幾秒后,臉色異常的難看,眼里似乎掀起了一場風暴。
一旁的鄭欣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馬上安慰道:“云州師兄你別生氣,師姐也是因為擔心梁醫(yī)生才這么說的,你們都先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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