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心靜氣:
    “把你留在潮汐村養(yǎng)傷,是二長老提出來的。
    宋潮生,你算計鬼師挑撥蛇王與鬼師的夫妻感情,這事往小了說,是你缺德。
    往大了說,你是在動陰苗族根基,且不說你拐騙鬼師,陰苗族失去鬼師會有什么后果。
    就說,你挑撥我與阿漓的夫妻關系,阿漓是蛇王,有我在,阿漓便是陰苗族的保護神。
    沒有我,阿漓便是令陰苗族聞風喪膽,日夜寢食難安的青蛇大妖。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你干的都是損傷本族利益的事。
    二長老沒有捉你問罪,就已經(jīng)是看在李大叔的面子上網(wǎng)開一面了。”
    “說這么多,不就是怕我把你們陰苗族的人拐跑了么?”
    宋潮生窩火地拎起拐杖重重往地面上敲砸,紅著眼眶反抗道:
    “我偏不如你們的意!我就要去月陰村!老師不理我,我就去求杏子!
    你們?nèi)绻且獊G下我也行,我要銀杏留在潮汐村照顧我!”
    我嫌惡道:“你就非要拖著銀杏不放嗎?宋潮生,你是下定決心不給銀杏留活路了?”
    “我不會讓她死……”
    宋潮生執(zhí)著的青著臉道:
    “從前,是我不好,傷了銀杏。但從現(xiàn)在開始,我會好好彌補銀杏的……
    我把銀杏留在身邊,真的單純只是為了讓她照顧我。
    打從我們?nèi)J識那天開始,我但凡有什么困難,或者生了什么病,都是銀杏陪在我身畔盡心盡力的伺候我。
    我,都已經(jīng)習慣了。
    沒有銀杏,別人根本不清楚我的喜好不曉得我的習慣。
    我那個表姑一輩子粗枝大葉沒心沒肺,她是與我家關系好。
    但,小時候我被她照顧過,她在我身邊只會偷懶?;龕鄞蚵閷?,她靜不下心!
    那回我發(fā)高燒,我奶奶千叮萬囑讓她每隔四個小時喂我一次藥,結(jié)果呢,八個小時了她才想起來,還給我喂錯了藥!
    她如果靠譜,我爸媽怎么會在爺爺奶奶去世后,選擇把我寄養(yǎng)在老師家里……”
    昂起頭,他努力做出一副真誠模樣,
    “我的確別有用心,我是想趁這個機會,同她修復感情。
    我不知道當年救我的人是她,如果早知道我心心念念的黃衣姑娘是她,我們肯定不會錯過這么多年……
    我已經(jīng)弄丟她一回了,這次,我想求她原諒,想抓住她的手。
    鸞鏡,我知道你心疼她,你倆感情好,我向你發(fā)誓,我絕不會悄無聲息地就把銀杏帶回省城了。
    何況我已經(jīng)這樣了,我走不了。
    就算等我傷好了,我能帶她回去了,我也只會用小杏子解燃眉之急。
    我爸媽那位摯友是玄門陰山派最有名的道長,他們陰山派最擅長逆天改命了。
    再給我們點時間,他一定能找到既解我家危機,又能保住杏子的兩全之策!”
    兩全之策,燃眉之急……
    呵,說來說去還是要用銀杏去給他全家擋災。
    看來,最了解他宋潮生的人,還得是他自個兒。
    今天這番話,的確應了他昨日那句,哪怕是他一直心悅的女孩,他也會為了自家利益,果斷選擇放棄對方。
    撞上這種渣男,真是晦氣。
    “你不用同我發(fā)誓?!?
    我沒有感情地不接招:
    “反正,我絕不會把銀杏留給你作踐!你也知道,銀杏照顧你用心,比你家親戚還心疼你!我還以為,你的心腸是鐵石做的呢!”
    “宋鸞鏡!”宋潮生急了,狂躁道:“你怎么好賴話都不聽呢!”
    我一字一句地堅定道:“因為,你在我這,沒有信譽可?!?
    宋潮生惱得咬牙切齒,大口喘了半晌氣,才惡狠狠道:
    “好!你愛信不信!你等著,咱們看誰能笑到最后!我今日把話撂這,杏子,只能是我的,你帶不走!”
    我反嗆一句:“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杏子是我的,你死遠點!”
    “宋鸞鏡你!”
    宋潮生瞪大雙眼,抬手指著我,恨不得用眼神將我活剝了,但又無法付出實際行動,只能拄著拐杖干瞪眼,憤怒的重重哼了聲,一跳一跳地扭頭回屋:
    “粗魯!我、好男不跟女斗!”
    我翻了個白眼,“智障!”
    想和我搶銀杏……
    我默默從袖子里拔出一柄匕首,準備照自己心窩子戳一刀。
    但正要下手時,卻被突然從后出現(xiàn)的李大叔一把攥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