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青漓看著打鬧折騰的我們,唇角上揚(yáng):“只要,她還在,便全都值了。”
    “你的舊傷,近些年發(fā)作得頗為頻繁。
    一開始,還只是隔一年發(fā)作一次,如今,隔九十來天便會痛一回。
    沒有那東西,你需牢記,切不可過度使用法力,消耗神元。
    將這段時間熬過去,本王便能助你重新結(jié)出一顆。”
    “嗯……義兄,多謝?!?
    “你我之間,何須謝。說來,也是本王失職,對不住你?!?
    “此話……何意?”
    “本王是說……本王沒有看住你,若當(dāng)年,本王攔下了你……哪怕本王在你身邊,你也不至于,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義兄當(dāng)年,在人間再見到冥后時,心中是何感想?”
    “自然是,欣喜,慶幸,又心疼、自責(zé)?!?
    “臣此時心境,與義兄當(dāng)初一般無二。
    失而復(fù)得,何其歡喜,妻子艱辛,卻又心疼。
    若能舍我微末代價,換心愛之人長命無憂,吾當(dāng),欣然往矣?!?
    “那你可考慮過,未來?你如今失了那東西,若逢上什么大難,你怕是兇多吉少。
    即便一生順?biāo)?,你的東西只能保她像個凡人一般,活上一世,數(shù)十年后,她陽壽……她陪不了你多久的?!?
    “我活著,便不允,她離開我?!?
    “你難不成還想……罷了,此中酸苦本王體會過,你的選擇,本王亦能理解。
    但愿,你的這片真心,終有所回應(yīng)。
    阿青,照顧好自己,有何事不好解決,可隨時傳消息給本王?!?
    “嗯……義兄似乎,一直都很關(guān)心臣。當(dāng)年臣僥幸逃回本族,修成正果,義兄先天界一步將臣收編了,臣當(dāng)時還以為,義兄對臣有所圖。”
    “你一個男人,本王能對你有所圖什么?”
    “臣以為,義兄是打算用臣去修補(bǔ)輪回境。豈料,義兄自己悄無聲息就給補(bǔ)了?!?
    “我冥界,何時需犧牲陰間神性命來保證六道正常運(yùn)行了?”
    “所以,后來臣才漸漸明白,義兄寬待臣……是因看中臣的能力!”
    “……本王算是知道,為何你身邊的幾條蛇都如此不靠譜臉皮厚了。原是跟你這個主人學(xué)的!”
    “臣這不是臉皮厚,臣是對自己的定位有清晰的認(rèn)知?!?
    “……這話,是你媳婦教你的吧!”
    “義兄睿智。”
    冥王無奈嘆息,心累揉額:
    “這丫頭,從前就喜歡用這套說辭忽悠本王,當(dāng)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把你也給帶壞了!”
    青漓一怔,不解扭頭,敏銳擰眉:“從前?冥王何時,與臣的夫人有過交集?”
    冥王亦是愣了愣,面色微變,眸光倏沉:
    “你聽錯了,本王說的是之前。方才你做飯時,本王與你夫人說過幾句話。”
    說著,轉(zhuǎn)頭倒打一耙:“你能不能,不要總在你夫人的事上,杯弓蛇影,如此敏感多疑?!?
    青漓:
    “……說得像你沒有過一樣,兩個月前,西方鬼王前去冥殿述職,過程中只是多看了冥后幾眼,你便當(dāng)天就將人家攆回東方鬼域了。
    去年中元節(jié),南海一神君對冥后一見鐘情,問遍整個冥界,才問到冥后的真實身份,明知冥后是你夫人,還不死心的頻頻給你夫人送禮騷擾你夫人。
    不想,禮物最后全被你截到了手里,你當(dāng)時,可是二話沒說就把他送的那些禮物一把火全燒了,還治了他一個以下犯上騷擾冥界王后的重罪。
    把人家五花大綁丟回了南海,還順手炸了南海龍王的龍宮,把人南海龍王嚇得半年沒睡好覺。”
    “本王修理那些人,是因為那些人實實在在冒犯到本王夫人了??赡隳??
    本王估摸著,別人冒犯你夫人,根本用不著你出手,你夫人自己就把對方解決了。
    你啊,珍惜你夫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吧!等她……你怕是降不住她?!?
    “義兄……怎么知道?”
    “本王執(zhí)掌一界,自是比你知道的多些?!?
    “那以義兄看,本尊的夫人,是不是……還可能有大造化。”
    冥王回眸看他,抬手拍拍他的胸膛:
    “你活著,就是你夫人最大的造化。
    阿青,你夫人……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擔(dān)心的,是你自己。
    保重好你自己,你夫人才能活下去?!?
    “本尊……只是少了一樣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死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此生唯一的軟肋,就是她……若不是她,你也不會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
    “淪落?義兄為何覺得,臣是淪落?臣遇見她之后,分明,一帆風(fēng)順。”
    “嗯……你這么說也沒錯?!?
    他倆在我們背后嘀嘀咕咕說了很久。
    我給紫蛇上完藥,小鳳伸膀子給紫蛇扇風(fēng):
    “好啦好啦別嗷嗷了,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帝君的藥很管用的,睡一夜就不疼了!”
    紫蛇捂著臉哭得一抽一抽:“嗚嗚,你又、沒用過,你怎么知道、嗚帝君的藥管用?”
    小鳳不好意思地縮腦袋:“那我要是說帝君的藥不管用,帝君會揍我的……”
    紫蛇:“……阿鳳,你到底是和我親,還是和帝君親啊!哎呦我的牙!快,鸞鏡妹子,去找帝君要點(diǎn)治牙疼的藥……我的牙開始難受了!”
    這哪里是牙疼啊,分明是體內(nèi)火氣上來了。
    黑白無常兩位大哥可說了,小皎皎修煉的是地獄業(yè)火,小皎皎那一對荷葉法器更是地獄火淬煉出來的上古靈器。
    雖說小皎皎在揍人時并沒有操控法器釋放神力,只是用靈器做武器抽了紫蛇兩巴掌,可上古靈器終究是靈器,就算小皎皎不催動靈器,靈器本身的力量也足以讓紫蛇難受好一陣了。
    何況,那又是上古地獄火淬煉千萬年凝聚出來的法器,本體便攜著極強(qiáng)的火氣與地府陰煞之氣,抽在紫蛇身上,那地獄火的余力便能將紫蛇烤成蛇干……
    紫蛇現(xiàn)在感覺牙疼,實在忒正常,畢竟誰上火不牙疼??!
    我忙從腰間掏出青漓之前給的藥丸,塞進(jìn)紫蛇嘴巴里,“快吃!吃下去牙就不難受了!”
    紫蛇憨傻的咕咚一聲咽了藥丸,哭喪著臉問:“這是什么??!”
    小鳳:“砒霜?!?
    “???!”
    我拍拍他的后背安撫他:“也不是啦,也就一顆夜明砂……”
    “夜明砂又是什么!”紫蛇驚愕:“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和望月砂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小鳳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膀子:“也沒什么關(guān)系?!?
    紫蛇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小鳳:“兔子和蝙蝠,的確沒什么關(guān)系?!?
    紫蛇怔?。骸笆裁匆馑迹 ?
    小鳳淡定哦了聲,“夜明砂就是蝙蝠屎。”
    紫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