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道:“這倆家伙,好養(yǎng)活!不需要你做準備!反正,它們自己能吃能喝能玩,又不需要咱倆哄著陪著?!?
    就這倆家伙的武力值,比我都能打。
    兩小只也很懂事的邁著小短腿就朝青漓走來,拽著青漓的另一只袖子撒嬌。
    嘖,多么溫馨的一幕啊……
    只是在兩小只開口的那一瞬,我忽然就覺得一點也不溫馨了!
    “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鬼知道怎么是娘娘腔啊——
    很能理解青漓為什么接受不了現實了。
    我一頭扎進青漓懷里,受不了地捂耳朵:
    “老公,答應我……等你做好心理建設,覺得自己也許能接受它們了……把它們改個裝,改個聲線……”
    那邊的銀杏已經埋在雪仙肩上,捶著雪仙的大腿,憋出了鵝叫。
    阿乞嫌棄地挪遠了點,小鳳連手里的桃干都被驚掉在了桌上。
    青漓深呼一口氣,認命地拍拍我肩膀,揮袖施法,總算將小紙人改成了正常紙人精靈該有的簡筆畫眼睛鼻子嘴巴。
    連嗓音都改成了四五歲大的孩童聲線。
    成年男性娘娘腔慢慢轉變成奶聲奶氣的男娃腔調,總算、腦子不嗡嗡響了。
    可能是為了方便我區(qū)別這兩小只,青漓特意給了這兩小只一個眉心點了紅點,一個眉心點了藍點。
    抱住我的腰,銀發(fā)帝君拿我沒辦法道:“既然認了它們做兒子,就該給兒子取個名。眉心有紅痕的叫虹兒,氣勢如虹的虹,有藍痕的叫幽兒,清幽通靈的幽?!?
    我點點頭,依舊不管什么幽兒虹兒的,一把就將兩只小紙人抱過來,自顧自的喊:“老大老二,叫媽!”
    眉心染紅的老大:“……媽!”
    眉心一點藍的老二:“媽媽媽媽媽媽媽媽!”
    成吧,一個話多,一個話少。
    一個高冷,一個愛撒嬌……
    我若有其事地伏在青漓懷里逗他:“你看咱這兩個孩子,多隨你!”
    青漓啞?。骸啊?
    半晌,艱難啟唇:“夫人、開心就好?!?
    銀杏羨慕的托腮與雪仙鬧:“你看鏡鏡都有二寶了,咱倆也該努努力了?!?
    雪仙:“……要不然,我回去也給你剪一只?”
    銀杏嘴角一耷拉:“我是這個意思么……”
    雪仙輕咳兩聲:“生一個,也行……”
    銀杏不走尋常路的沒心沒肺激動道:“我覺得咱家那只黃皮耗子也不錯……”
    雪仙臉一僵:“不行,想都別想!”
    “怎么了嘛,它多像你??!”
    “阿杏……我們甚至不是一類動物?!?
    “……”
    “它是毛類,我是鱗類?!?
    “那、鏡鏡這兩個好大兒還是紙類呢!”
    “那也不行……我容易接受不了,我心靈脆弱,沒有阿青心臟強大,我會應激,我、會發(fā)燒,會嘔吐,會抑郁,會不想活了……”
    “成成成!不養(yǎng)就算了,我就隨口這么一提,你差點把自己說死了?!?
    ——
    七月十四。
    我吃完午飯就拉著青漓去外婆與父親墳前給他們燒完了紙錢元寶,在他們墳旁插上了新的彩紙燈籠。
    又在他們的碑前擺上了新鮮貢果,燒了一炷香。
    陪我上完墳,青漓便匆匆趕回龍神廟給手下夜游神及陰靈仙官們安排布置今晚的巡邏任務了。
    七月半,鬼門開,十四夜下子時幽冥鬼界正式大開鬼門關。
    此日開鬼門,不但會將滯留冥界的孤魂野鬼放出來,那些身負罪孽的惡鬼厲鬼,也能在此日重回陽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因此,七月十四夜里,是兇的時間段。
    苗族雖有西王母的神威鎮(zhèn)著,情況或許會比外面好些,但身為苗域的神主,青漓還是不能懈怠放松。
    提前回去布置任務,安排工作,也好以防萬一。
    青漓走后,我便回家打掃外婆生前的房間……
    外婆已經投胎去了。
    今夜……我也沒什么盼頭了。
    外婆愛干凈,生前總是會將自己房中的犄角旮旯都清理得一塵不染。
    她走后,她的房間,我每次打掃也格外仔細認真。
    是以,清理了足足兩個小時,也才將屋子大致給掃一遍,擦一遍。
    桌子下面與羅漢床上的雕花木飾還得慢慢清潔。
    但,擦到書柜邊角時,許是我擦柜子的力氣用重了,柜子里,倏然掉出一卷古書——
    書還正好就砸進了我的懷里。
    我好奇把書拿起來,看了眼,陳舊的書皮上用毛筆題了‘九黎圣女本傳——宋云婼’幾個大字。
    宋云婼……
    這不是、一直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那個名字嗎?
    不過,我家什么時候有這一本圣女本傳了。
    陰苗族只會給于我族有過大功德的圣女編寫本傳,宋云婼這位先祖……便算其一。
    但,圣女本傳應該被收納于長老會的密室內,由幾位長老聯(lián)合看管來著。
    宋云婼的這本,怎么會出現在我家?
    而且,無論外婆生前,還是亡故后,外婆的房間我都進過無數次,打掃整理過無數次……
    外婆剛過世那會子,我清楚記得我把這個書柜里的所有書籍都給搬出來整理了一遍,重新按類歸納。
    那時,書柜里根本沒有這冊書。
    難不成是青漓放進來的?
    也不可能,青漓就算放書,也會放在我們自己的房間。
    絕不可能放在外婆的書柜里。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我隨手翻看一頁,好奇定睛一看,卻正好瞧見了一行令人心頭一顫的信息——
    “怎、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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