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怎么辦?回去就要演出,我的小提琴琴弦摔斷了……”
他都產(chǎn)生想下車的沖動了,看看連州能不能找到會修小提琴的地方。
“都怪剛剛那個小叫花子,要不然你的琴也不會摔壞?!?
戴嬌嬌替他說話,宋斌搖搖頭,他不怪那個小丫頭,怪自已手沒拿穩(wěn)。
南喬帶著女兒回到座位上,看見穿軍裝的男人捧著琴盒,里面的小提琴似乎也摔壞了,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同志,剛剛是我女兒莽撞了,弄壞了你的琴,很對不起!”
宋斌聽見好聽的聲音,抬頭看見南喬那張明艷照人的臉龐時,驚得倒吸氣。
可能是天生臉皮薄,見到漂亮女孩就害羞,宋斌的耳根子一下子都紅了。
“沒事,沒事,回頭我找個修琴的地方修理一下就好了?!彼伪蠹t著臉道。
戴嬌嬌沒那么好說話,鼻孔哼了哼,“你也知道你女兒莽撞?。楷F(xiàn)在說對不起有用嗎?你知不知道他的琴多貴?要一百多塊呢!你們這些鄉(xiāng)巴佬賠得起嗎?”
南喬看向戴嬌嬌,沒了好臉色,“這位同志,且不說賠不賠得起,但你說我女兒是小叫花子,說我們是鄉(xiāng)巴佬,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看你們穿的破破爛爛的,補丁打補丁的,難道不是走南闖北要飯的?”
戴嬌嬌說話時,用手指捂住自已的鼻子,仿佛南喬她們身上有什么細菌病毒會傳染似的。
“穿補丁就是要飯的?鄉(xiāng)巴佬怎么了?誰家祖上往上捋三代,不是土里刨食的?沒有農(nóng)村的泥腿子,你們城里人吃什么商品糧?”
南喬雖然是資本家的小姐,可也知道生活不易,她的爺爺輩也是鄉(xiāng)下出來的,白手起家掙出的家業(yè)。
他們家雖然是資本家家庭,可父母家人從來沒有看不起鄉(xiāng)下人。
“說的好!”
先前尋親的那位大娘又冒出來,為南喬叫好,又看向戴嬌嬌,“這位小同志,你看看我身上也有補丁,我像要飯的嗎?”
可能是戴嬌嬌說的話,惹了眾怒,接著有不少乘客都站起來,“我也有補??!”
“我有5個補?。 ?
“我褲衩都有補??!主席說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有補丁咋了?”
“就是啊,誰都像她穿得跟資本家小姐似的?!?
……
這個特殊的年代,說人是資本家小姐,和罵娘也沒啥區(qū)別。
戴嬌嬌聽著周圍的論,氣得臉頰通紅,想和他們爭論,但被宋斌攔住。
宋斌笑著和周圍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妹妹心直口快,說了什么冒犯的話,還請大家原諒。我替她賠個不是!”
眾人這才散去。
南喬帶著女兒落座。
戴嬌嬌被南喬弄了一肚子氣,嫌南喬礙眼,轉(zhuǎn)頭看向車窗外。
此時周延川一行人正在火車上逐一搜尋間諜薛忠慶的身影,在七號車廂終于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嫌疑人。
薛忠慶很善于偽裝,他裝扮成一個穿著補丁褂子的農(nóng)民模樣,帶著一個裝滿玉米的筐,根據(jù)他們掌握的情況,薛忠慶身上攜帶著槍械,極其危險。
目標(biāo)嫌疑人坐在人群當(dāng)中,貿(mào)然上前去抓捕,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要是他在車廂上掏出武器,后果不堪設(shè)想。
周延川命眾人分開埋伏,靜待時機。
也就在等待的期間,周延川忽然聽見一陣悠揚的小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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