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娘穿著變化不小,之前在火車上她灰撲撲的,像個要飯的,但現(xiàn)在她穿著的藏藍(lán)色的褂子褲子都是新的,頭發(fā)也梳的整整齊齊,臉洗的干干凈凈,帶著一臉慈祥的笑容。
“哎呦,我就瞅著眼熟,沒想到真是你??!”
大娘上前握住南喬的手,親熱的很。
“大娘您說來藍(lán)州投親,難道您兒子在部隊嗎?”
南喬好奇地問,早知道老人家也是來部隊的,她就帶她一塊走了。
“是啊,你來藍(lán)州是來隨軍的吧?”
能在軍區(qū)家屬院見到南喬,就猜到她是帶著孩子來隨軍的。
“是啊,我男人叫周延川,在部隊里,我?guī)е⒆觼碚宜S軍的。”南喬解釋。
徐大娘初來乍到,不知道周延川的名號,但卻拉著她的手說,“走走走,到家里面去,我?guī)闳ノ覂鹤蛹艺J(rèn)認(rèn)門?!?
跟著徐大娘去家里,她兒子家住在2號院。
和南喬他們的6號院都在一排線上,從住的地方也能猜到,徐大娘的兒子在部隊一定是個干部。
南喬把徐大娘家打量一遍,屋里家具齊全,沙發(fā)都用白色鏤空布料護(hù)著,墻上有偉人像,家堂柜上也擺著偉人的石膏像,柜子里都是關(guān)于偉人精神方面的書籍。
看得出來,徐大娘的兒子一定又紅又專。
徐大娘特別好客,又是拿水果,又是泡茶葉。
“大娘,您不用忙了,聊聊天就可以了。”
南喬拉著她,不讓她拿這拿那的。
兩人坐下來敘家常,聊天才知道大娘不認(rèn)得路,走的又慢,耽誤了一天才找過來的。
一路上多虧南喬送她的水和食物,不然她有可能餓死在路上。
正說話間,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徐大娘聽見腳步說,“一定是我兒子回來了。”
房門打開,鄭明陽出現(xiàn)在家門口的時候,看到南喬坐在他家里,他以為自已走錯門了。
退出去看了看門牌號,又走了進(jìn)來,眉頭緊緊皺起。
“南喬同志,你怎么會在我家里?”
鄭明陽對南喬的態(tài)度兩級反轉(zhuǎn),就算她滿身才華,也掩飾不住她是萬惡的資本家的女兒的事實。
徐大娘見兒子回來,而且認(rèn)識南喬,高興地說,“明陽,我來介紹一下……”
“媽!什么都不用說了,這個女同志她是資本家大小姐,就不應(yīng)該讓她進(jìn)門。”
鄭明陽對南喬又多了一絲厭惡,“南喬同志,你是不是過分了點?我已經(jīng)告訴你,你的考核結(jié)果作廢,你想進(jìn)文工團(tuán),門都沒有,你還跑我家里來做什么?想走后門?想要收買我老娘?來這一套?”
他才宣布她的考核作廢,她就恬不知恥地跑他家里坐著,等著他回來,想走后門?
他最不恥的就是這樣的作風(fēng)!
南喬從詫異中回神,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徐大娘的兒子就是鄭團(tuán)長。
鄭團(tuán)長對她的態(tài)度很明了了,不希望看見她。
南喬識趣地起身,“徐大娘,不說了,我先回去了。”
“哎,別走!”
徐大娘攔住南喬,轉(zhuǎn)身看向自已兒子的時候,脫了腳上的破鞋底子就捶打鄭明陽,“你在說什么胡話呢?是我把南喬帶回家里的!她走什么后門?什么資本家?什么收買老娘????你說的是不是人話?看我不捶死你……”
“哎呦媽,媽,快停下……”
鄭明陽的脖子腦袋都挨了幾下。
他老娘下手挺狠的,他用力才奪下她手里的鞋底子,“媽你干什么啊?”
徐大娘雙手叉腰,氣得不輕,“鄭明陽!你不是答應(yīng)我,說要替我好好感謝救命恩人嗎?你現(xiàn)在見了人了,什么態(tài)度?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有小喬同志,我早就餓死在半路上了,你就看不著我了!你個混球!”
鄭明陽聞大驚,“什么?媽你說什么?她……她就是你說的小喬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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