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走在司徒越后面有些不好意思,司徒越卻很坦然。
明明氣氛很好,她卻突然道:“等從這里出去之后,我們就是各走一路的人了,從此我與你再無關(guān)系?!?
白塵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了。
俞眠則是瞪大了眼睛,凡人也好猛啊,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這不是他們狐妖慣用的伎倆嗎。
司徒越卻笑了:“怎么,剛才哄了你那么久,現(xiàn)在還要哄?”
僵住的氛圍又瞬間緩和了,白塵從鼻子里哼了聲,儼然氣己經(jīng)消了。
俞眠嘆為觀止!
司徒越指著俞眠,湊近白塵,語氣頗有教導性:“給你一句忠告,離他們兩個都遠一點,他們兩個是麻煩產(chǎn)生的中心。還有,往后別那么不學無術(shù),任何地方都是講究實力,你不能永遠都依靠你的父母……”
白塵不耐煩嘖了兩聲:“行了行了,你煩不煩。跟你說了,那是我妹子?!?
懷里的黑狐貍不安分地拱了拱,俞眠趕緊將人掏出來抱在手上。
她也顧不得這兩個人還在調(diào)情,便問道:“你知道如何出去嗎?”
“你來問我怎么出去?”司徒越有些稀奇,隨后聳聳肩,“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來神淵怎么會知道出去的路?!?
俞眠卻疑惑了:“你不知道?”
她顛了顛懷里的黑狐貍,那小崽子軟綿綿靠著她手臂睡得很香。
都不用多問些什么,司徒越很快整理出了前因后果:“是尊者讓你跟著我們的?”
她摸摸劍柄:“既然他有這個信心,說明這個變數(shù)就在我們這里,那便等就好了?!?
至少先休整一夜,白日再尋出路。
安靜下來,白塵又跟司徒越黏在一塊,拉著人家小聲聊起了天。
平常沒覺得有什么,這會兒看著他們親昵的樣子,俞眠竟有些想念鏡無危。
看著懷里己經(jīng)變成狐貍形態(tài)的鏡無危,俞眠輕輕搖了搖他。
快點醒來吧,醒來跟我說說話也好。
鏡無危沒醒,俞眠也不敢真的睡,她撓著黑狐貍的耳朵毛盯著頭頂出神。
人界因果,希音,神淵生靈,玄隕,丟失的精魄……
俞眠企圖學著話本里的聰明主角,將這些線索鋪起來連成一條線。
可一多想,那些線便打了起來,打著打著就團成了一塊線團,最后還在俞眠腦子里織成了一件衣裳。
俞眠猛地清醒,不對!她是理線索呢,怎么開始選衣裳了!
嘶,不能多想,一想就亂成了一鍋粥,以她的腦子根本就串不起來。
俞眠搖了搖頭,算了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鏡無危還能害她不成。
她將腦子里的衣裳團了團扔掉,隨后將意識滾到識海里準備休息休息。
可剛滾進去,俞眠就發(fā)現(xiàn)了個不尋常的東西。
她的識海里是無邊柔軟生機盎然的草地,中央有棵巨大的花瓣滿枝的大樹,微風和煦,寧靜安逸。
可她卻發(fā)現(xiàn)那樹下莫名出現(xiàn)了個小水洼,水洼里有條小拇指大的魚翻著肚皮。
不對!她的識海里怎么有條死魚!
俞眠的小光團滾過去伸出個光角戳了戳,那魚翻過身來白她一眼,朝她吐了口水。
俞眠:……
她怒了,什么不禮貌的家伙!在她的識海里還敢欺負她!
小光團化為狐貍的形狀,踢踢踏踏就朝水洼里的魚下手了。
“師娘,有人來了?!?
俞眠聽見云崢叫她,立馬睜開了眼。
頂著風聲,一個人走了進來。
莊子文有些狼狽朝他們拱了拱手:“俞姑娘,終于找到你了??煞窠枰徊秸f話,我有要事同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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