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丹藥吃了后,確實在短時間大幅度提升了修為,但僅僅只是過了三個月,修為直接暴跌了快兩個大境界。
當時鏡齊也心虛,逼得他去閉了關(guān),好在他修行速度確實快,只是在眾人視線里消失了一年半便又恢復(fù)了從前的修為。
而這一年半對他來說確實很快,但對伍清風(fēng)來說就不知道了。
伍清風(fēng)當然記得,當時全門上下都很關(guān)注鏡無危的修為,以當時掌門鏡齊的脾性居然準允他離開天劍閣。
他有好奇過,但因為后來聽說有人暗殺鏡無危還差點得手,這件事鬧得門內(nèi)上下皆知,以至于這點小事已經(jīng)微不足道了。
鏡無危看出他心慌,微微一笑:“此丹藥維持的效用在我身上只有三個月,你猜猜三個月后會如何?!?
以他的體質(zhì),吃了后都有修為暴跌的作用,而伍清風(fēng)竟然直接白了頭,可見這丹藥藥力兇橫損人根基。
伍清風(fēng)心中驚濤駭浪,面上卻不顯:“既然你執(zhí)迷不悟,那就休怪我不顧念情分了。”
短暫休止的戰(zhàn)意,又被他點燃。
俞眠一個人打,一個人防,鏡無危就揣著手笑瞇瞇看她。
雙拳難敵四手,打著打著她就累了。
“無恥!”她看出來了,這些人一個一個前來消耗她,就等著她靈力耗盡時。
一旦有了破綻,那些人便逮著攻了過來。
她扔出個法器炸開一片人之后,默默走到鏡無危邊上一靠:“我累了。”
有興致的時候是打著玩,沒興致了就是殺人。
雖說她現(xiàn)在不像之前那般畏懼殺人,但這一輪一輪打下來便覺得沒意思了。
不管他動不動,反正她現(xiàn)在是不想動了。
這邊的動靜自然引來了末云他們幾個,千仙宗的宗主還勸他:“子文,莫要一錯再錯,只要你肯回來什么都好說。”
只是那宗主擠眉弄眼的樣子,可不像是要莊子文回來,這一群人也未見有多齊心。
而對鏡無危來說,這剛好是來了幫手:“你們幾人用我最近教的功法前去試試。”
他攬著俞眠就安然坐了下來,小樓茶具干果齊聚,端的就是看戲的樣子。
俞眠今天累得可是連零嘴都懶得啃了,直接躺下:“你說他們這些人忙活什么呢,修行萬千條路就非得圍著我們轉(zhuǎn)?”
鏡無危拿了方小凳子坐在她旁邊,給她捏腿:“眠眠今日可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俞眠干脆翻了個身讓他捏:“什么?”
鏡無危:“在場來的這些人多是年齡偏大的宗門老人。修真者的壽數(shù)跟修為有關(guān)聯(lián),很多人卡在某個境界終生不得寸進半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邁向死亡,這感覺自然不好受?!?
“而玄隕此物雖沒有傳說中那般起死回生的功效,但確實可以附著神魂,”他還看了俞眠一眼,“就跟當初的你一樣,也跟現(xiàn)在的我一樣?!?
“他們在為自己求得一條長生路?!?
這次來圍剿他們的人雖然不算多,但好歹也快有千人,這么一場大戰(zhàn)愣是給他們兩人過得一點危機感沒有。而自然是不可能憑借光末云他們?nèi)司湍艽蛲诉@些人。
如果四只鬼只是帶給他們一點小麻煩,那全城的鬼就是場災(zāi)難。
鏡無危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腳,萬鬼齊聚沖鋒,視野所及,漫山遍野天上地下,徹底被這無窮無盡的鬼潮淹沒。
而這場混戰(zhàn)中,越來越多的神魂碎片融合到了俞眠的身體里。
在一聲驚天嘶吼里,她心頭忽然感受到了一絲心悸。整個人像是落入了水里,又悶又涼,一段混亂又悲傷的記憶出現(xiàn)在她腦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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