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這話在哪里聽過,他聽見了無端覺得有些生氣:“不許這樣講,我家的事跟你有何關(guān)系,不要臟了自已的手?!?
俞眠拉過他:“你不是說我們成親了就是一家人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殺人而已?!?
殺人而已,殺人而已……
這幾個字不斷在沈懷瑾腦海中回蕩,他胸口猛地一痛,太陽穴突突跳。
“我不要學(xué)這個……”
“我不想殺了……”
幾個碎片般的片段出現(xiàn)沈懷瑾記憶里。
俞眠看見他體內(nèi)的魂靈躁動不安,將自已的靈力混著精血輸入他體內(nèi)。
還是有些著急了,現(xiàn)在這樣子看起來魂靈未完全融合。
腹部那只柔軟的手,隔著衣料就帶著暖意,沈懷瑾感覺到一股像初陽般舒適安撫性的力量,輕柔的融入了身體,溫暖得飄飄欲仙。
他定了定神:“往后再不要說這種話,姑娘家隨口就是打打殺殺做什么。你若想要殺誰,告訴我,我?guī)湍銡?。?
她去殺人,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妖的身份,會引來殺身之禍。
俞眠怔愣了一瞬,這種話,以往他也說過。
那時候她還不敢殺人,只是扯著張大旗叫囂著自已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害怕得不行。
那時候他便哄著她,說替自已殺。
而如今,她愛著念著著鏡無危,不想讓他沾染多余的業(yè)力,便親自動手。
那當(dāng)初的他,也是這般想著未來愛著她嗎。
俞眠輕聲道:“我可不是普通的姑娘家。”
以為自已是個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凡人姑娘么,以她如今的身份和修為,即便被大道法則壓制,也比一般人要強(qiáng)上許多。
“我知道,”沈懷瑾瞥她一眼,“你是妖?!?
本來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也就捅破了,只是俞眠沒想到這個人真就如此淡定。
她戳了戳這人:“你就一點不怕?”
他們妖就如此沒有威懾力嗎,往常也是,從不見他害怕。
沈懷瑾卻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已身邊來,慢悠悠道:“你的尾巴呢,給我看看?!?
他們在一處涼亭里釣魚,仆從和侍女都遣開了,俞眠便將尾巴放了出來。
又大又蓬松的尾巴橫在兩人腿上甚為壯觀,沈懷瑾心有所感般順了順毛。
他道:“我有什么好怕的,你那么喜歡我?!?
俞眠:??
這人重活一世怎么還變自戀了。
見她滿臉無語的樣子,沈懷瑾笑了:“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皮囊,戲文里說狐妖喜美人面相,因其精氣抵常人十倍。我可以把自已給你,但得等我大仇得報之后?!?
俞眠竟不知道他自已腦子里想的都是這些:“誰要你精氣了,你這點都不夠我塞牙縫的?!?
狐妖要精氣,多是為了修煉或療傷,就他現(xiàn)在這修為,俞眠都不敢下手。
沈懷瑾臉色卻微微變了變:“我的不夠,你莫不是還要去找別人?”
聽這話,俞眠懂了,這又醋上了。
她原本想哄哄,轉(zhuǎn)念又想到別的事:“你若愿意放下對戚家的仇恨,跟我出去游山玩水,我就只你一個。”
沈懷瑾深深望了她一眼:“不可能,我此生必殺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