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鵬舉低聲道:“想必你也是剛剛拜入王公的門下的吧,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將來可是王家的乘龍快婿,哈哈……這么算起來,你不就是我?guī)煹軉幔繋煹馨?,你莫四處和人說,這等事,若是四處張揚,王小姐的面上很不好看?!比~春秋愣了一下,心里不由自主的有些微酸,人家是魏國公的孫子,和這王家也算是門當(dāng)戶對了,不過……特么的學(xué)生很嫉妒啊,他臉上干笑:“莫非師姐已和徐兄定親了?”徐鵬舉面露一絲尷尬,卻是搖頭:“問題就出在這里,我前途要緊,去了一趟京師,你也知道,在金吾衛(wèi)中伴駕,現(xiàn)在才回來,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啊……年紀(jì)也不小了,也該成個家了,我觀兩京香閨中的諸女,唯有王小姐與我最是般配,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求,這一次我來拜訪王公,為的就是此事?!彼坪跤X得這話還不夠分量,又加重了語氣:“王小姐早就期待我來提親了,家祖對此事,也是樂于促成,你也曉得,他面皮薄,不好親自登門,所以先讓我來探探風(fēng),師弟啊,你看我和你家?guī)熃?,一個男才一個女貌,豈不正是天造地設(shè),哈哈……”又很豪氣的拍一拍葉春秋的肩:“你說是不是?”“我要是說是,那我就是逗比了?!比~春秋心里想,不過……葉春秋小心思起來,好吧,先做逗比那也無妨,他仰臉,露出很清純的笑容:“是啊?!毙禊i舉大喜,搓了搓手:“你很識相,不知為何,我很喜歡你了,師弟,來,來坐?!彼麅叭粚⒆约寒?dāng)成了王家的主人,大喇喇的坐下,翹起二郎腿,背靠著官帽椅上,一臉很輕松自在的樣子,然后嚷嚷道:“來人,來人,奉茶,我這師弟一看就是斯文人,給他上好茶?!蓖忸^的女婢探探頭,起初以為是葉春秋叫她,誰曉得是徐鵬舉,不禁咋舌,卻還是去了。、上了茶來,徐鵬舉輕抿一口,然后
晃了晃腳,想起什么,便將茶盞放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紅官服:“師弟,你曉得這是什么嗎?”葉春秋故作不懂:“小生不知?!毙禊i舉便大笑:“這是斗牛服,欽賜的,我在宮中做侍衛(wèi),嗯,金吾衛(wèi)……曉得吧,這是日常護(hù)駕的親軍,因為我勤勤懇懇,自然也是因為我武藝高強,為人機警,陛下欽賜下來的,我才年方十九,就獲此殊榮,圣眷可想而知,哎……雖說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可是沒法子,這珠玉之光華,即便想要蒙塵上去,那也無法掩蓋啊。欽賜斗牛服,可不是尋常人都可以穿的,這么說吧,你是讀書人?若是有一****金榜題名,而且還要名列前茅,成為二甲進(jìn)士,若是運氣好,能選進(jìn)翰林,方才賜穿,師弟,你要好好努力。將來……指不定哪一天,你祖墳冒了青煙,就有機會了。”他見葉春秋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曉得自己不太低調(diào),心里想,這人是王家的門生,嗯……看上去傻乎乎的,年紀(jì)這樣小,呆頭呆腦的樣子……嗯……且先籠絡(luò)住他,自己的親事方能事半功倍:“哎呀,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不懂得拐彎抹角,沒有傷著師弟吧。師弟,我來問你,近來可有人登門……嗯,向王小姐提親嗎?”葉春秋故意想一想:“這我就不知,不過師姐待字閨中,芳名在外,想必還是有的?!薄⑿禊i舉一下子警惕起來,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是嗎,是哪個,老子很想打斷他的狗腿?!比~春秋打了個寒顫,感覺自己的腿腳有些疼,便道:“不過……據(jù)說有許多人來提親,可是王小姐素來都不喜,恩師也都很是不情愿,你也知道,恩師是喜歡讀書人的,總喜歡文縐縐的,頭戴綸巾和儒衫,有謙謙君子的樣子,方才喜歡?!毙禊i舉眉毛一挑:“是嗎?還有呢?”葉春秋便有認(rèn)真道:“噢,還有……我再想想?!薄?
快想,快想?!毙禊i舉有些急了,他頓感自己馬前失蹄啊,好死不死穿著一件斗牛服來裝逼,誰曉得犯了忌諱。葉春秋苦笑道:“恩師還喜歡來人謙虛來著,尤其是做人要樸素一些方才好,若是鮮衣怒馬的,你也曉得,我家恩師……”徐鵬舉一拍幾子:“你這樣一說,我竟曉得了,王公是什么人,怎么喜歡那種張揚的人,師弟,你提醒了我,我竟差點自誤了,噢,還有什么?!比~春秋想了想:“若是能憂國憂民,那就再好不過了?!毙禊i舉小雞啄米似得點頭:“不錯,王公就是憂國憂民的人,你這樣一說,我越發(fā)覺得師弟是個好人。話又說回來,我準(zhǔn)備不足,這可如何是好?”眼睛便落在葉春秋身上,一眼看見葉春秋身上樸素的棉衫,眼睛一亮:“啊呀師弟啊,你要幫我才好?!比~春秋身軀一震:“徐兄要做什么?”徐鵬舉卻是心急火燎道:“來來來,把你的衣服脫下。”葉春秋忙是擺手:“我脫了衣衫,豈不是要凍死?!毙禊i舉眼睛一睜,很想發(fā)飆,想著這小子不太上道啊,難道要揍一頓再說,卻還是耐著性子:“你的衣服給我,我的衣服自然給你,哎呀,時間恐怕來不及了,快快……”他將葉春秋拉到一旁耳朵室,脫了他的官服,毫不猶豫道:“師弟,快脫,無妨的,我欠你一個人情,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比~春秋很無奈的樣子,脫了外衫給他換上,接著看了徐鵬舉的衣服,便搖頭道:“這是欽賜的斗牛服,我一介書生,怎么敢穿?!毙禊i舉見他只穿著里衣,不過既然得了衣衫,也就不管了,便笑呵呵的道:“那你就在這兒閑坐,我先拜謁了泰山大人再說?!彼j釀了一下,還想把葉春秋的綸巾也搶來,仔細(xì)一想,罷了,看他怪可憐,本大爺發(fā)發(fā)同情心,算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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