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凜將謝時宜的東西放好后,極其自然地接上了她的話。
謝時宜呼吸一滯,怔怔地轉(zhuǎn)過身,直愣愣地盯著顧承凜看。
是他安排的?
阿霜的傭人房在另一處,此時房間內(nèi)竟只有他們兩人。
謝時宜不由得頭皮發(fā)緊。
顧承凜面無表情,隨手捋了一下額前凌亂的頭發(fā),神色淡漠如常。
“怎么了?不可以?”他眸光幽沉,玩味地反問道,“還是你在害怕?”
謝時宜只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被各種思緒纏繞著,悶悶的。
顧承凜明知故問。
她就像一只被他攥進(jìn)掌心的螻蟻,無論怎么爬都爬不出去。
“那是我的房間,不過我很少留宿在銀杏公館,你大可以放心。”
“……我又沒說什么。”
顧承凜手指微蜷,沉冽的目光落在謝時宜的秀氣蒼白的臉上,不自覺地被她臉上那一處很明顯的泛紅所吸引。
沒記錯的話,顧啟煦的吻正是落在了那里。
“你對他的口水過敏?”顧承凜皺著眉走近她,看得更清楚些,才發(fā)現(xiàn)不是過敏。
這痕跡,像是她自己搓的。
顧承凜心底的怒氣消散了許多。
“???什么?”謝時心慌地后退幾步,抵在了窗邊,感受到顧承凜的目光,便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臉。
被顧啟煦親了一口,謝時宜心底總是不舒服。
也不好立即跑去洗臉,所以在來西苑的路上不停地搓搓搓,直到臉頰發(fā)燙發(fā)痛才收手,便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蚊子咬的?!敝x時宜試圖狡辯。
“不喜歡他,也沒必要把他比喻成蚊子吧?!彼p淡的語氣卻有濃厚的調(diào)侃意味。
這時,顧承凜停到了她的面前,兩人的距離只剩兩拳之遙,他強(qiáng)勢的氣息輕而易舉地包裹住了她。
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劃過她的秀眉,她的長睫,在落日徹底沉下后沒開燈昏暗的房間里,她的眸中泛起了水光。
“論煩人的特點(diǎn),還是你更像蚊子!”謝時宜忍不住懟了一句。
“煩?”
顧承凜稍微弓起身子,一只手撐在窗框上,將她半圈在懷中,湊近了她的臉。
目光鎖定她柔軟嫣紅的唇瓣,低頭吻了下去。
“唔……”
蜻蜓點(diǎn)水一般,顧承凜的唇只是碰了一下她的,并未深入。
而謝時宜卻完全僵住,心臟像坐上了過山車。
他站直身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謝時宜漲的通紅的臉,“不是煩嗎?怎么不躲?剛才顧啟煦親你的時候,你的反應(yīng)可沒有這么遲鈍。”
“……我!”謝時宜一口氣堵在喉間,半天都說不出話。
她緩緩抬起自己的手,指尖撫摸上唇瓣。
方才被他觸碰過的酥麻感還在持續(xù)傳導(dǎo),直到她全身發(fā)軟,輕飄飄的。
她剛才為什么不躲?
明明在他靠近的時候就該警覺起來的……
“謝時宜,承認(rèn)你自己的心又這么難嗎?不喜歡他又何必勉強(qiáng)自己?”他摩挲著指腹,慢條斯理地說著。
“我……”謝時宜腦子一團(tuán)亂麻,目光沒有一處焦點(diǎn)。
既回答不了這個復(fù)雜的問題,又不敢看顧承凜的臉。
而顧承凜就一直看著她,呼吸漸漸發(fā)顫。
他以為他不在乎這個女人,可是在今天看到顧啟煦與她的親密動作時,竟然有股強(qiáng)烈的不滿,讓他幾乎就要失控。
他才知道,他對謝時宜是有占有欲的。
顧啟煦明知謝時宜腹中孩子不是他的,卻依舊逢場作戲,故意表現(xiàn)得與謝時宜恩愛有加,居心不明。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考慮,顧承凜都必須帶走謝時宜。
只是現(xiàn)在想要她的心甘情愿。
他想要聽她親口承認(rèn)她對他有感覺。
顧承凜又逼近了半步,手?jǐn)埳现x時宜的腰,力道收緊,眸光一暗,偏頭再度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