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其實我和謝時宜沒有發(fā)生過關(guān)系,是有人冒充我去……”顧啟煦擰著眉,聲音帶點怒意。
顧承凜聞,依舊淡然。
他當(dāng)然知道顧啟煦會知曉這一切。
他也做好了撕開面具的準備。
可難免,顧承凜握著玻璃杯的手指還是收緊了些,手臂顫抖,杯中的酒也隨之晃動。
“其實……”顧承凜薄唇輕啟,準備說明真相。
“那孩子不是顧家的種!是一個姓朱的!我都查出來了!”顧啟煦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根本沒注意顧承凜的異常。
“……”顧承凜面無表情,沉默了半分鐘。
隨后凝眉瞥向他,問:“謝時宜知道這件事嗎?”
“她不知道,我不打算告訴她,就讓她一輩子蒙在鼓里吧?!鳖檰㈧阏J真的語氣透出赤忱的真心,“如果她知道真相的話,會瘋掉的。”
顧承凜眉頭一挑,呵,居然是真愛嗎?他心中嘲諷道。
不過,他難得認同顧啟煦的話。
以謝時宜的性格,她知道真相,會瘋掉的。
“我逼她喝酒是我的不對,但她也不該當(dāng)著那么多朋友的面駁我的面子呀!”顧啟煦仍然憤憤不平。
顧承凜目光淺淡地看著他。
他一直這樣,天真又愚鈍,熱情又偏執(zhí)。
所以顧承凜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是競爭對手。
畢竟,他還不配。
“這個孩子要留下?!鳖櫝袆C忽然開口說道,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
“哥!”在短暫的幾秒怔愣后,顧啟煦大吃一驚,“為什么?”
他有點不敢相信一向冷靜理智的大哥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是想讓那孩子養(yǎng)在顧家,二十年后那個姓朱的找上門來,又來一次什么真假千金少爺?shù)膽虼a嗎?”
荒唐滑稽可笑。
顧家可丟不起那個臉!
顧承凜靠在沙發(fā)上,揉了揉發(fā)緊的眉心,嘴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畢竟是一條生命,爺爺禮佛,忌殺生,而且,我能讓姓朱的永遠閉嘴……”
他的話語中含著淡淡的漠然與狠絕,眼眸深邃如碳水,那張俊美的臉卻有種然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哥?!鳖檰㈧銓⑹直凵系碾u皮疙瘩搓平,而后用一種極度欽佩的目光看著顧承凜,“六啊!”
居然是薛定諤的忌殺生。
天港第一狠人的名號,還是非他哥莫屬。
“可是,一想到那孩子,我心里總不舒服……”顧啟煦捂著心口,表情十分不痛快,“我知道時宜是被那個渾蛋騙了,但是……”
顧承凜的嘴角微不可聞地抽動一下。
“生下來,交給我,你可以永遠不用見他?!背聊毯螅櫝袆C又開了口。
“……”顧啟煦沉默了一陣,忍不住說道:“哥,你對我真好?!?
顧承凜幽幽地扭過頭,看著顧啟煦。
這個弟弟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都是大智若愚,而他是大愚若智。
顧承凜居然有了些許的愧疚感。
“你……”他聲音發(fā)啞,欲又止,張著嘴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看上哪款賽車了?我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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