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宜還是紀家千金的時候,配得感極高,覺得所有好東西都應該是屬于她的,所有人都是要圍著她轉的,從來不會產(chǎn)生“麻煩了別人”的感覺。
所以當她遇到顧承凜這個例外時,認知受到?jīng)_擊。
她又不敢對顧承凜做什么,只好對他的秘書陳準撒氣,經(jīng)常使喚他從城東跑到城西,從城南跑到城北,就做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她想,把顧承凜的貼身秘書支開,也能對顧承凜造成一些打擊吧。
現(xiàn)在想想,那時的她還是有些混賬的。
也多虧陳秘書是個溫柔的老好人,從來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情緒。
思索間,顧家的傭人已經(jīng)來到了跟前,“謝小姐,跟我來吧。”
謝時宜回頭看了一眼顧承凜,又飛快地扭回頭,跟上傭人的腳步。
顧承凜注視著她的背影,嘴角溢出一絲笑意。
畢竟是懷著他孩子的女人,是要多關照一些。
回到南苑顧啟煦的房間,謝時宜洗漱完,例行公事般給蘇慧心打了個電話。
蘇慧心沒有關心她任何,只是一個勁地追問要到紀南喬的聯(lián)系方式?jīng)]。
謝時宜的心很堵,隨意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要不明天問問蔣蕓吧,早點辦好這件事,省得媽媽一直叨叨。
也許是好久沒有睡過這么柔軟舒服的床,謝時宜毫無睡意。
索性起身,在房間里轉轉,看看顧啟煦留下的東西。
多了解了解他的興趣愛好,以后提起他,才不太容易穿幫。
顧啟煦的生活很豐富,隨便看看,便看到了后半夜,謝時宜撐不住,總算是可以睡了。
第二天,謝時宜醒來時一睜眼,就看見蔣蕓坐在房間里的沙發(fā)上,雙腿優(yōu)雅地交疊著,手上拿著一份財經(jīng)報紙。
她猛然想起,今天要去做鑒定。
好在蔣蕓并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的情緒,看著她溫柔地道:“我當年懷著啟煦的時候,也比平時嗜睡。我們吃了早餐再去,不用著急的?!?
謝時宜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從前聽方頌荷說過不少蔣蕓的壞話,導致她對蔣蕓的印象也不太好。
現(xiàn)在接觸下來,感覺她人還挺好的。
親子鑒定在顧家旗下的私人醫(yī)院進行,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護顧家的隱私。
抽完血,謝時宜壯著膽子提出:“夫人,我媽媽也在這家醫(yī)院吧,我能去看看她嗎?”
蔣蕓見謝時宜沒有一點惶恐慌張,即使鑒定結果還沒出,心里也已經(jīng)篤定了謝時宜懷的就是顧啟煦的骨肉。
不然的話,她的心態(tài)不會這么放松。
蔣蕓捂著心口,眼眶發(fā)熱,有墨鏡遮擋,別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好呀?!笔Y蕓瞇著眼睛笑,“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了不用了!”謝時宜連連擺手。
她倒是不介意蔣蕓陪著,只是她媽媽這個人有點……仇富。
既仇富又羨富,謝時宜之前沒少被冷嘲熱諷。
什么“嬌滴滴的大小姐”,什么“十指不沾陽春水”……
萬一蘇慧心口無遮攔說些傷人的話,她夾在中間會很為難。
“好,正好醫(yī)院院長是我老同學,我去找她敘敘舊,你去看你媽媽吧?!币娭x時宜面露難色,蔣蕓也不再堅持。
反正這里是顧家的地盤。
“謝謝夫人!”謝時宜喜出望外。
“時宜,不要叫我夫人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叫我伯母吧。”蔣蕓說道。
“謝謝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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