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蕓……”方頌荷的語氣弱了下來,“你怎么能為一個外人不顧我們這么多年的情分呢?”
“時宜現(xiàn)在可是我們顧家的寶貝,誰敢傷害她就別怪我不留情面撕破臉!”蔣蕓霸氣一吼。
方頌荷還是難以置信,喃喃地問:“為什么?不就是一個傭人嗎……”
“傭人?呵。”蔣蕓冷笑一聲,摟住謝時宜的肩膀,大聲說,“反正遲早要公布的,不妨讓你們提前知曉。”
方頌荷和紀南喬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著蔣蕓繼續(xù)說話。
“謝時宜肚子里懷著啟煦的孩子!懷著我和玉山的孫子!”
“顧承凜那句話沒說錯,她要是有什么事,你們確實賠不起!”
“誰敢傷害她就是與我們顧家過不去!”
這三句話猶如一道平地驚雷,將方頌荷和紀南喬震得腦子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愕然失色。
第一次見到方頌荷臉上露出這種失控的表情,謝時宜感到又爽又悲哀。
明明可以不走到這一步的。
她不忍心,將臉扭到一邊去,正好看到顧承凜倚著沙發(fā),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支打火機。
他長睫低垂,蓋住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
下一秒,他撕開一顆薄荷糖扔進嘴里,隨后抬眸,與謝時宜還沒來得及移開的目光正對上。
霎那間,謝時宜臉頰一熱,掌印處像是被火燎了一般。
她連忙抬起手,用冰涼的手背給自己降溫。
“不,不可能!”方頌荷搖著頭,聲嘶力竭地大喊道,“這個女人騙你們的!她心術(shù)不正,心思深沉,就是逮著啟煦出事的機會編造謊欺騙你們!蔣蕓,我?guī)Я怂?,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別被她騙了!”
紀南喬更是崩潰,淚如雨下。
她哽咽地幫腔道:“伯母,我媽媽說得沒錯,您千萬不要被騙了!就算她真的懷孕了,也不可能是顧啟煦的!”
“絕對不是顧啟煦的!”
“她從前的朋友都跟我說了,謝時宜以前就是一個玩得很花的人!她都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發(fā)生過關(guān)系……”
兩人一唱一和,力圖將謝時宜塑造成一個水性楊花,蛇蝎心腸的人。
謝時宜不忿,想出反駁,卻看見蔣蕓壓下眉頭,表情極其不耐煩。
她沒有相信她們的話。
方頌荷和她女兒這些話簡直就是把她當傻子。她能想不到這一層么?自然是各方驗證過的。
氣氛焦灼之時,梁管家?guī)е骤C趕到。
他一共帶來四只鐲子,各個都是翠綠冰潤的上等品,比方頌荷那只還高上兩個檔次。
“行了,拿了鐲子就早點走吧。”蔣蕓擺擺手道。
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在打發(fā)叫花子。
也是,蔣蕓與方頌荷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這么多年只是為了顧家與紀家明面上的利益才維持表面交情。
更別說方頌荷今天這種行為已經(jīng)觸及到蔣蕓的底線了。
方頌荷只覺眼前一黑,倒吸一口冷氣,一口氣堵在胸口,悶得她頭暈腦脹。
“顧承凜?!笔Y蕓喊道,“她們可是你的未婚妻和未來丈母娘,你來處理吧?!?
聞,顧承凜站直身子,目光幽幽。
方頌荷和紀南喬感受到一股更為強大的壓迫感,突然噤了聲。
兩人呆立著,臉色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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