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天說楚眠對你多好多好,多么多么愛慕你,可你卻把人家當條狗,使喚來使喚去;你二哥,更是荒唐的沒邊,楚眠曾經拿命為他換來的宗門弟子身份,他倒好,恨不得殺了人家?!?
“閉嘴!”
楚萬鳴被王富貴戳到了痛處,出打斷了他的話。
“我就要說!楚萬鳴,我告訴你們,你們遲早有一天會后悔!我要是有這么好的妹妹,巴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全獻給她!不像你們,狼心狗肺!”
“我呸?!?
王富貴朝地上啐了一口。
“后悔?誰后悔誰是狗!我看你就是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蒙了眼睛,王富貴,從今往后,我楚萬鳴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楚萬鳴站直了身子,情緒激動,絲毫沒注意到被自己重重砸在地上的楚令遲。
“不認就不認,老子還不屑與你這種人做朋友!”
王富貴一揮袖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良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春風不入驢耳,愚人不聽人勸!
總有他們后悔的那天!
楚萬鳴氣得直跺腳,良久,才想起地上的二哥。
“二哥,沒事吧?!?
他急忙轉身,將楚令遲再度扶了起來。
“三...三弟,你怎么突然來這兒找我?”
楚萬鳴這才想起自己來找二哥的正事。
他表情一變,嚴肅道:“二哥,大哥成廢人了?!?
“廢人?。俊?
楚令遲猛然坐起身,卻因扯動到傷口疼得直叫喚。
“二哥,我先帶你回去,此事...恐怕跟妹妹有關?!?
.
這邊。
楚眠想要找個地方歇息,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落腳之所。
看來,她得想辦法賺些錢了。
“有心事?”
封無燼輕聲詢問楚眠。
楚眠搖搖頭,抬眸看向封無燼:“此番多謝你相助,若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封無燼一頓,心中竟有一絲異樣之情。
“好?!?
他緩緩吐出一個字來。
楚眠禮貌一笑,毫無留戀的離開了此地。
封無燼站在原地,身形修長如松,目光久久落在那抹漸行漸遠的紅影上。
胸口像是被什么無形的東西輕輕撩撥了一下,有些悶,有些癢,更有些難以名狀的情緒在翻涌。
他垂眸,指尖緩緩落在自己心口處,眉心微蹙。
奇怪。
他一向清冷寡欲,對任何人都漠不關心,從未因他人一句話或一個背影而動心神。
但此刻,那個女人明明什么也沒說,只是說了句“我們在此別過”,他卻感受到了一種突如其來的……失落?
他不喜歡這種情緒。
更不喜歡她轉身離開時,眼中那毫無留戀的冷靜。
難道...因為她曾于他有過肢體接觸,所以變得不一樣了?
他瞇起眼睛,眸光深處微微泛起幽光。
.
街道熙攘,人聲鼎沸,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
楚眠換了一身行頭,改變了容貌,身披灰藍色道袍,腰間斜掛著幾張繪有古怪符文的“靈符”,身姿清瘦,神色卻多了幾分云淡風輕的從容。
她手中的拐杖頗為醒目,通體烏黑發(fā)亮,看得出是上好的沉木所制,頂端綴著一串叮鈴作響的銅鈴,一走動便聲聲清脆,引人注意。
最惹眼的,是拐杖上用朱砂手書的一行字,筆力遒勁,橫行霸道般赫然寫著:
“鐵口直斷,不中不收?!?
字跡潦草卻氣勢十足,帶著三分仙氣、七分江湖。
楚眠半倚著桌子,神情慵懶,嘴角似笑非笑。
“咳咳?!彼辶饲迳ぷ樱匾鈮旱蜕ひ?,學著老頭兒般嘶啞道,“測八字、看姻緣、破血光、斷前程啦~一卦一千、童叟無欺~錯過今日,后悔三年~”
聲音不大,卻神秘兮兮地飄進了不少人的耳朵里。
街邊的路人停下腳步,好奇地往她這邊看。
“咦?這位道長年紀輕輕,居然能鐵口直斷?”
“你別說,這小姑娘端坐起來,還真有點那味兒。”
“誰知道是不是騙子呢,也就你們這群傻子會上當?!?
“......”
忽然——
一個穿金戴銀、滿臉橫肉的中年富商走上前來。
他抱著試試看的態(tài)度,嘴角一咧:“姑娘……哦不,道長,聽說你鐵口直斷,那你來算算,我今年有血光之災沒?”
楚眠微抬眼皮,看著他的面容,掐指一算,轉頭看向富商,笑著開口:
“你近日經常夢見血河尸山,是不是?”
富商一怔,臉色刷地一白:“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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