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再說一句我心悅你之謬,我便將你舌頭拔下來喂狗!”
“啪!”她手指一松,楚萬鳴的下巴重重磕回青石板,疼得他眼冒金星,卻只能發(fā)出壓抑的悶哼。
做罷,楚眠拿出一塊手帕來,仔仔細(xì)細(xì)擦了擦自己的手,嫌棄之色溢于表。
周圍人看得血脈僨張,議論聲一浪高過一浪:
“楚眠姑娘這氣勢,絕了!”
“我懷疑楚萬鳴現(xiàn)在比狗還慘?!?
“哈哈哈,狗都比他體面?!?
“干得漂亮!”
人群議論中,突然傳來一句:“楚眠妹妹,挑我下巴!”
封無燼雙眸微瞇,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說這話的人渾身一僵,瞬間閉嘴。
可怕。
惹不起,惹不起。
楚眠慢條斯理地收回手,唇齒微動,重重吐出一個字——
“滾。”
楚萬鳴渾身一震,狼狽爬起,可極度的驚恐讓他雙腿一軟,又重重跪下。
來不及多想,他強(qiáng)撐起身子,急忙連滾帶爬地朝街尾逃去,哪怕路人們的嘲笑如針般刺耳,也顧不上回頭。
一路上,楚萬鳴腦海中反復(fù)閃現(xiàn)楚眠那雙如刀的鳳眸,心頭的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不去。
他一直以為楚眠是個只會順從的廢物妹妹。
可今天,他才真正意識到,她比任何人都要危險(xiǎn)!
想到方才那句“拔舌喂狗”,楚萬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魔鬼,她是魔鬼!
他怕了。
他發(fā)誓再也不會輕易招惹她。
再也不會!!
“少爺,您……您沒事吧?”
家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扶他。
楚萬鳴猛地甩開他的手,面色猙獰地吼道:“走開!”
可下一刻,他又心虛地四下張望,深怕楚眠突然從暗處沖出來,像收割獵物般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頓。
“傳話回楚府……”楚萬鳴咬牙切齒,“以后遇到楚眠,繞道走!不……不是繞道走,是見都不要見!她就是個瘟神,惹上她——只有死路一條!”
家仆面面相覷,連連點(diǎn)頭,不敢多。
.
夜色濃稠,萬春樓內(nèi)紅燈搖曳,絲竹聲婉轉(zhuǎn),香氣撲鼻。
楚眠與封無燼一前一后踏入樓內(nèi)。
所有的喧囂聲像被一股無形的威壓瞬間壓下去,連彈琴的姑娘都手指一頓,聲音戛然而止。
“這……這是誰?”
“紅衣女子是楚眠,那男人……”
“嘶……這氣場,怕不是哪家大人物吧?”
“我知道,他是寂滅宮少主,我剛在外面看了一場大戲呢?!?
樓內(nèi)掌事急忙迎了上來,滿臉堆笑。
“見過寂滅宮少主?!彼吐暪Ь吹?,“不知少主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封無燼白衣如雪,面具下那雙紫眸似夜空深潭,清冷如霜。
“聽聞萬春樓得到一顆珠子?!?
他語調(diào)平淡,卻自帶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壓,讓掌事忍不住心頭一顫。
“少主所……”掌事猶豫著低頭,拱手道,“莫非是幽冥烈火珠?”
封無燼微微頷首。
楚眠眸色一暗。
果然在這里。
掌事剛要開口解釋,突然樓上傳來一道略帶不耐的聲音:“這珠子我楚民已經(jīng)定下了!無論誰來都沒用!”
掌事面露難色:“少主……那東西......”
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如何?”楚眠眸色微動,正要問,忽然,一道冷厲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這幽冥烈火珠,是本小姐看上的東西!”
伴隨著這道傲慢的聲音,一名女子從樓上緩緩走下。
她一身紫羅繡裙,裙擺上金絲繡鳳,步步生輝,眉心一點(diǎn)朱砂愈發(fā)襯得她氣勢凌人。
她身后跟著數(shù)名護(hù)衛(wèi),每一位都?xì)庀⒉环病?
“是凌家的人!”
“嘶——凌家大小姐凌霜!”
“聽說她向來囂張跋扈,看誰都像欠她錢的模樣?!?
“她可是心悅楚家大少爺楚正璽的……楚眠怕是要倒霉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
凌霜走下樓,姿態(tài)高傲,目光先是落在封無燼身上,隨即掃向楚眠,眼底閃過一抹審視與不屑。
“你就是楚眠?”凌霜的聲音冷冷帶笑,帶著一股盛氣凌人的意味,“聽說你和楚家斷絕了關(guān)系,如今竟還敢來跟我搶東西?”
楚眠抬眸,目光懶散地在她身上滑過:“為何不敢?”
“凌小姐,你家祖墳埋在萬春樓,還是這幽冥烈火珠寫了你名字?你憑什么覺得,這東西非你莫屬?”
此一出,樓內(nèi)瞬間沸騰!
“天啊,楚眠竟敢這么和凌小姐說話?”
“敢當(dāng)面懟凌大小姐,換個人早就被凌家打斷腿了?!?
“可是……我就喜歡看她這張狂模樣,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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