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明涕淚橫流，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

“我承認，我不是個好官，我……我鬼迷心竅，做了很多錯事?！?

“但是換高考成績這種事，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碰?。　?

他抬起頭，那張布滿冷汗和淚水的臉上，寫滿了哀求。

“我……我只是接到了上面的招呼，讓我?guī)兔Π芽匾幌螺浾摗！?

“就是……就是如果有人質(zhì)疑成績，就讓宣傳部門壓下去，不要讓事情鬧大?！?

“我做的真的只有這些！是誰改了她們的成績，我真的不知道??！蘇先生，您明察??！”

李彥明知道，和篡改高考成績這種動搖國本的大罪相比，他那些貪腐行為，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命。

他必須把自己摘出去。

蘇白靜靜地看著他。

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李彥明的丑態(tài)，并不能在蘇白的心中激起任何漣漪。

良久，蘇白輕輕地嘆了口氣。

這聲嘆息很輕，卻在李彥明耳邊炸響。

他停下了磕頭的動作，滿懷希冀地抬起頭，像一個等待宣判的死囚。

“我也猜到了?！?

蘇白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平靜。

“光憑你一個云夢市的市長，還沒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操控高考?！?

李彥明感覺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間沖上了天靈蓋。

蘇白相信他了！

只要和高考的事情撇清關系，那一切就還有轉(zhuǎn)機！

李彥明眼中的絕望，迅速被劫后余生的慶幸所取代。

或許……或許自己還能戴罪立功！

只要自己配合蘇白，找出幕后黑手，說不定……

然而，他心中的希望之火才剛剛?cè)计稹?

蘇白接下來的話，就如同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但是。”

蘇白的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那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再次籠罩了整個辦公室。

他臉上的慶幸，僵硬在了那里。

“就算沒有這次高考的事情?！?

蘇白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這幾年來，利用職權(quán)，與地方黑惡勢力勾結(jié)，大搞權(quán)錢交易，已經(jīng)對國家和人民，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

李彥明渾身一顫，剛剛升起的一點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蘇白沒有給他任何機會。

他緩緩地靠回沙發(fā)背，語氣淡漠得不像是在問罪。

“你腳下散落的這份報告，只是一個副本?！?

李彥明瞳孔猛地一縮。

“就在我來你辦公室之前。”

“它的原件，已經(jīng)通過特殊加密渠道，提交到了中央?！?

蘇白頓了頓，看著李彥明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吐出了最后的幾個字。

“關于你的處理結(jié)果，很快就會下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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