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玉小烈封鎖武魂殿三人已是兩個多月過去了。
金鱷斗羅和青鸞斗羅攙扶著千尋疾,步履蹣跚地抵達武魂城。
千尋疾的金發(fā)早已失去光澤,凌亂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一身長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垢和干涸的血跡。
沿途的魂師和平民們紛紛側(cè)目,竊竊私語聲如同毒蛇般鉆入三人的耳朵。
“那不是前任教皇冕下嗎?怎么變成這副模樣……”
“噓,小聲點……”
“……”
聽著周遭的討論聲,金鱷斗羅布滿老繭的手掌死死攥著千尋疾的手臂,生怕他一個不穩(wěn)栽倒在地。
這位向來一人之下二供奉此刻也是滿臉疲憊,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細小的傷痕。
青鸞斗羅的情況更糟,昔日飄逸的青羽長袍如今只剩幾縷布條掛在身上,露出的皮膚上滿是紫黑色的淤青。
“快到了……”
金鱷斗羅沙啞著嗓子說道。
千尋疾卻恍若未聞,呆滯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地面,嘴唇不停地顫抖著。
似乎在無聲地重復著什么。
很快,武魂殿宏偉的大門近在眼前,守衛(wèi)的圣殿騎士看到三人這副模樣,驚得連行禮都忘了?!l能想到,三個月前還氣勢洶洶帶隊出征的前任教皇,會以這般狼狽姿態(tài)歸來?
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從殿內(nèi)飛奔而出。
“尋疾!”
陸婉欣提著裙擺沖下臺階,精致的臉上寫滿驚恐。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摸丈夫的臉龐:“你這是怎么了?”
“別碰我!”
千尋疾突然像觸電般彈開,踉蹌著后退幾步,險些摔倒。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臟……臟……我臟了……”
陸婉欣聞,一雙玉手僵在半空,十分懵逼。
她求助地看向兩位供奉,卻見金鱷斗羅沉重地搖了搖頭:“夫人不必擔憂,待我們先去跟大供奉復命?!?
供奉殿內(nèi),千道流正在閉目冥想。
銀發(fā)如雪的老者端坐在天使神像前,周身流轉(zhuǎn)著淡淡的金光。
當?shù)铋T被推開時,他緩緩睜眼,卻在看清來人模樣的瞬間,瞳孔驟縮。
“父親......”
千尋疾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積壓兩月的屈辱與恐懼在此刻決堤。
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教皇,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我被……被波塞西那個老女人……玷污了……”
千道流聞,呼吸猛地一滯,周身流轉(zhuǎn)的金光瞬間紊亂,腦袋嗡嗡作響。
他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可千尋疾還十分清晰的描述著當時的場景:“她力氣大得可怕……把我按在豬圈的草堆上……嘴里還一直喊著唐晨的名字……”
一邊說著,他的肩膀一邊劇烈顫抖著,“我根本反抗不了……父親……”
“砰!”
千道流猛地站起身,一掌將身旁的鎏金燈柱拍得粉碎,琉璃碎片濺落滿地。
他的面容因憤怒而扭曲,銀發(fā)無風自動,九十九級巔峰斗羅的恐怖威壓讓整個供奉殿都為之震顫。
“大哥冷靜,冷靜??!”
金鱷和青鸞同時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千道流的手臂。
哪怕他們此時沒有魂力,也依然能夠感到,千道流此刻的氣勢暴走,隨時可能失控。
只見千道流的胸口劇烈起伏,眼中金光暴漲。
波塞西……那個他愛慕了數(shù)十年的女人,不僅被他的兒子睡了……更讓他窒息的是,她在那種時候喊的竟然是唐晨——那個壓在他心頭一輩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