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可以?！?

    棠寧輕笑：“書院從未曾規(guī)定不招女子，先生們也說過有教無類，只是先前書院便有規(guī)定，無論是誰想要入內(nèi)進學(xué)，都得先過了考試，而且今年招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若想再進書院，就得等明年了?！?

    王小娘子眼前一亮：“可我聽說，書院小考會淘汰一些不合格的學(xué)子，將空出的名額另行招補?！?

    “是有這回事?！?

    “那招補時，我能參加嗎？”

    “當(dāng)然可以?！?

    棠寧有些驚訝，卻也高興：“書院本就是憑本事進的，你若能過了招補的考試，自然能進書院。”

    王小娘子聞頓時欣喜起來，那滿身書卷氣都掩不住亮晶晶的眼眸。

    她自幼熟讀詩書，又是家中獨女，父親從未因為她是女娘，府中沒有兒子就對她不滿，反而十分精心的教養(yǎng)她。

    她所學(xué)的東西半點都不比男兒差，只是因為她是女子，她再有才能學(xué)識再高也頂多只能得個玩笑似的才女之名，為她將來婚事添那么一絲籌碼。

    可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想讓旁人看著她時如同貨物般打量她的價值，不想努力進學(xué)多年，最終只如其他女娘一樣嫁人生子。

    她并不厭惡成婚之事，可她首先要是王玉珍，再是旁人的夫人。

    可她這些心思不能對外，就是大逆不道，是不容于世，更會拖累父親和族中其他姊妹清譽。

    棠寧和榮晟書院的出現(xiàn)，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

    有祥寧郡主在前，她若進榮晟書院也無人能置喙什么。

    “玉珍，你要去考榮晟書院？”

    “是啊王姊姊，那榮晟書院里都是男子，你真要去考啊？”

    王小娘子說道：“我想要試試，而且祥寧郡主和薛小娘子不也在嗎，只是同堂進學(xué)又非其他……”

    “嗤！”

    王小娘子話剛落下，側(cè)邊就傳來一聲冷笑。

    “男女七歲不同堂，咱們大魏雖然未曾這般嚴(yán)苛，可到底男女有別，一院同處日日相近也不怕污了名節(jié)，況且你跟宋棠寧能一樣？”

    “她與人退婚，逼死親族，自逐出宗，又?jǐn)x掇著親姨母和離，她得陛下青眼又跟蕭督主親近有加，有人護著，難不成你覺得你也能跟她一樣，不怕唾沫星子淹了你們王家大門？”

    王小娘子臉色一冷，棠寧扭頭看見進來的宗室那些人，目光落在說話的人身上。

    謝玉妍冷眼：“看什么看？”

    棠寧淺笑：“看文慶郡主精神不錯，想來身上的傷養(yǎng)好了?！?

    謝玉妍臉上一青，陡然就想起靈云寺里，她被宋棠寧身邊那婢女狠狠踹飛出去的那一腳，還有身上挨的錢綺月那一鞭子。

    她黑著臉正想說話，錢綺月就似笑非笑地在旁輕拍了棠寧一下：“你瞎說什么呢，這里哪來的什么文慶郡主?！?

    棠寧頓時懊惱：“對，都怪我，忘記郡主早就是庶人了，對不住啊，謝小娘子?！?

    周圍有人沒忍住“撲哧”輕笑。

    謝玉妍瞬間急怒：“宋棠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