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她直愣愣地點頭,清亮的杏眸里寫滿了好奇,期盼地看著蕭承瀾。
蕭承瀾眼底情緒翻涌了一陣,像是在掙扎什么,但是,最終他還是微微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
“好,那你在這兒陪朕處理公務(wù),待到入夜,朕再帶你去長央宮。”
江映梨被他勾起好奇心,一心要看,說什么都答應(yīng)。
“好,那嬪妾給陛下磨墨?!?
一下午的光景很快過去,雖說早說了要帶江映梨去長央宮,但蕭承瀾還是走了個流程翻了個牌子。
一夜之間,昭充儀進了長央宮的消息傳遍各宮。
哪怕早已經(jīng)知道陛下偏愛昭充儀的眾妃也不淡定了。
長央宮啊,整個皇宮最神秘的地方,又被昭充儀拿下了。
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陛下捂得那么嚴實。
之前也不知道誰傳呢,說那殿里養(yǎng)了什么兇獸,傳著傳著,就變成那殿里養(yǎng)了條真龍,所以一般人不得近身。
不知從哪兒生出的謠傳著傳著,愈發(fā)邪乎,有的人談起這事兒還說得煞有介事的。
這惹得眾人都更好奇長央宮里都有啥。
勾得她們心癢癢的。
昭充儀也太幸福了,能一睹這座神秘宮殿的真容。
大家沒有對江映梨能進長央宮的嫉妒,全是對神秘宮殿的好奇。
長央宮就在長慶宮的后面,有一條筆直的宮道直通。
從長慶宮一路過來,蕭承瀾都牽著江映梨的手和她并排而行。
月光把兩個人影子拉得細長,投射在宮墻上,靜謐又美好。
江映梨看著兩人交疊在一起的影子,記起來,從前在王府里,盛夏的夜晚,陛下也是這么牽著他,在市井的小巷中散步。
那時一切都很平靜,歲月也很溫柔。
所幸,到了宮里,陛下還會這么牽著她。
江映梨不知道外面的大家對長央宮談?wù)摰脽峄鸪?,懷揣著一顆好奇的心進了神秘寢殿。
一進殿,蕭承瀾就把牽著的手松開了。
江映梨正要問他為什么不牽了,一抬眸,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所有的思緒都在看清殿內(nèi)情形的那一剎那頓住了,根本顧不得考慮陛下為什么不牽她了。
面前的宮殿,顯然是改造過了,沒有那么多花哨的裝飾和留白,有的只是掛滿了畫的墻壁。
甚至,有的畫是畫在輕薄的紗上,從殿內(nèi)的高頂,一直垂到地上。
層層疊疊的垂紗,繪著美人圖,微風(fēng)一吹,搖曳生姿,這里仿佛成了嬌藏美人的宮殿。
江映梨怔然地往前走了幾步,一道垂紗輕搖慢晃,和她的衣擺糾纏在一起。
她用手扯平那垂紗,凝眸一看。
這...不是她嗎。
這幅圖上的衣裙,是她在肅王府穿的,一套淺粉色的收腰長裙。
這裙子,她印象很深,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穿這種‘華而不實’的漂亮裙子。
袖子長長的,裙擺也長長的,拖在地上,襯得她好看極了,那天,她隔一會兒就要跑到銅鏡前去照一下。
還有旁邊這一幅,是她十六歲生辰禮的時候,她發(fā)髻上簪那對步搖就是這個時候陛下送給她的。
江映梨環(huán)顧四周,一一望過去,那些畫中的女子情態(tài)各有不同,但眉眼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形神兼?zhèn)洌芤谎壅J出來。
都是她,全是她。
無一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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