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梨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跟著福萬全進去。
江映梨本以為蕭承瀾把她放進來是殿內(nèi)沒有大臣呢,結(jié)果除了如影隨形的起居侍郎外,還有兩位大臣在。
見到江映梨,兩位大臣都攏袖一禮。
江映梨也客客氣氣頷首回禮,然后眸光看向御座上的蕭承瀾,眼睛亮晶晶的。
蕭承瀾回望著她,淡淡一笑,轉(zhuǎn)瞬即逝,頃刻間就恢復(fù)了嚴(yán)肅認(rèn)真的帝王神態(tài),然后朝她微微側(cè)眸示意。
起居侍郎的右后方有張屏風(fēng),后面有座位。
江映梨頃刻間明白了蕭承瀾的意思,是讓她去那兒坐。
她今日處置了許念雅,好生暢快,高興了就好想馬上找陛下要抱抱。
但是呢,江映梨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乖乖聽旨去那屏風(fēng)后坐著了。
聽到蕭承瀾把兩個大臣一個叫宋卿,一個小宋卿,江映梨就明白了,這怕是宋妃娘娘的家人。
怪不得呢,很是儒雅的樣子,若是蘇文玥,肯定跳起來質(zhì)問陛下為什么讓她一個后妃進殿了。
胡子長長的那位,要么是宋妃娘娘的爹,要么是宋妃娘娘的叔伯,年輕點兒的,應(yīng)該是宋妃娘娘的哥哥吧。
宋家還真是太有實力了。
江映梨乖乖坐在屏風(fēng)后,支著腦袋看后面的蕭承瀾,聽他用她不常聽的冷峻又嚴(yán)肅的聲音同大臣說話。
說了一會兒,聲音停止了,兩位朝臣去了另一側(cè)的桌案上翻找什么卷宗。
江映梨注意到,方才寫得飛快的起居侍郎此刻終于有了歇口氣的機會。
江映梨等他寫完,身體往前傾了一下,問道:
“大人什么都要記嗎?”
起居侍郎嚇得一抖,微微側(cè)身,點頭應(yīng)答:
“是,長慶宮的事,以及陛下與什么人,說了什么話,要一字不落地記著?!?
“那陛下放我進殿你也記了?”
侍郎搖頭,“尚未來得及?!?
“沒來得及,那就是要記嘍,我與你說話,也要記?”
侍郎點頭,“要記?!?
江映梨想了想,“能不能不記???”萬一有人看到,又說陛下溺愛后妃了怎么辦。
侍郎想了想,“不可以?!?
江映梨失落地“啊”了一聲。
但是,她也知道這也算史官的職責(zé)了,也沒強求,左右也不是很大的事。
沒想到侍郎補充道:“要記,但是可以記了再涂黑。”
江映梨傻眼,小聲道:“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侍郎沒說話,寫了幾行字,涂黑了,拿給江映梨看了一眼。
江映梨釋然了,那紙上面,涂黑的可不止一處。
江映梨跟起居侍郎竊竊私語,蕭承瀾望了好幾眼,他又開始問宋章的話,侍郎馬上就忙了起來,筆桿子動得飛快。
江映梨也自知不能打擾別人工作,自已坐好了,又開始看蕭承瀾。
陛下穿朝服,這是格外英俊呢。
可惜大鄴尚黑尚紅,陛下作為天子,朝服是黑紅色,便服多以黑色為主。
許久不曾見陛下穿白衣了。
想到長央宮里的畫,陛下把初見那一幕記得清清楚楚畫了出來,江映梨就幸福得不行。
她胳膊趴在桌案上,頭埋在胳膊里,偷偷咧嘴傻笑。
就著這個姿勢笑了一會兒,江映梨困意來襲,趴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