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心請罪:“陛下,嬪妾方才說謊欺君,聽侯陛下發(fā)落。”
蕭承瀾還沒說話,江映梨就求情道:“陛下,沈貴人也是挽救了嬪妾的名聲,陛下就不要重罰了吧。”
蕭承瀾想了想,面無表情道:“欺君就是欺君,無論是為了什么,朕都必須要重罰,以儆效尤?!?
沈竹心的心沉了下去,云笙見狀道:“陛下,是奴婢懇求貴人帶奴婢來長慶宮的,貴人只是好心,請陛下重罰奴婢,從輕處置貴人吧!”
江映梨牽住蕭承瀾的袖子晃了晃,“陛下,事發(fā)突然,沈貴人若不這么做,怎么進得來長慶宮呢,陛下就寬恕這一次吧,就一次,沈貴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陛下,陛下——”
“好了。”蕭承瀾捉住江映梨晃他衣袖的手,看著沈竹心,“朕看在昭充儀執(zhí)意為你們求情份兒,便網(wǎng)開一面,沈貴人罰俸一月,好好自省?!?
沈竹心和云笙雙雙道:“嬪妾/奴婢多謝陛下恩典,多謝娘娘恩典!”
“起來吧?!?
云笙攙著沈竹心起身,沈竹心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又道:“陛下,嬪妾有個不情之請?!?
“說吧?!?
“嬪妾宮里缺兩個婢女,內(nèi)務(wù)府挑來挑去總是沒有中意的,陛下可否將云笙與云舒賜給嬪妾?!?
蕭承瀾打量一眼云笙。
“準了?!?
云笙喜出望外地謝旨。
出了殿,云笙緊緊跟在沈竹心后面。
“貴人能賞識奴婢與妹妹,是我們求也求不來的福氣,貴人將我們收進宮中,等同于救了我們姐妹的命,以后,奴婢與妹妹定對貴人忠心不二?!?
沈竹心淡淡應(yīng)了聲。
她開口要人,倒不是出于什么賞識與救命,只是覺得,這樣玲瓏的丫頭,若落入敵手,便是禍患,不如留在身邊。
長慶宮里,蕭承瀾把奏折收起來。
江映梨依偎在她身邊,有些不高興地哼唧:“陛下方才瞥嬪妾做什么,若許念雅真的被毒死,可不就是除害了么。”
“這話你當(dāng)著朕的面說倒也罷了,在別人面前,就不要說了。”
“為什么?”江映梨不解,“她才剛?cè)雽m,先是被推入水中,然后又差點被毒死,大家都不喜歡她,不就是禍害么?”
蕭承瀾點點她的眉心?!半迣⑺偃雽m中,是讓你出氣的,你想要她死,朕自會賜她死,毒殺助長歪風(fēng)邪氣,最主要的是,她剛受完杖刑,若帶著傷死了,損你的福澤?!?
他頓了頓,捏住江映梨的下巴,盯著她看:“何況,她落水這件事,的確是冤案,不是嗎?”
江映梨有些心虛,飛快地眨了眨眼睛?!氨菹露贾腊。窃趺床回?zé)罰嬪妾制造冤假錯案。”
“那是她罪有應(yīng)得,一報還一報罷了?!笔挸袨懻f。
蕭承瀾明目張膽地偏袒她,江映梨很是開心。
她摟住蕭承瀾的脖子,換了跨坐的方式與他面對面。
“可是陛下從前從來不信積德啊,福澤什么的,怎么突然信了?”
蕭承瀾托住她的腰,往自已懷里摟了摟,目光落在方才蘭湘毒發(fā)咽氣的地方。
想要毒人的,終究自飲鴆毒。
“朕或許可算明君,但絕不是個好人,因果報應(yīng),不敢不信。你不同,你是干凈的,不要沾染孽因損了福澤,不好的事情,朕來替你做?!?
江映梨的心霎時一軟,她將額頭湊上去,貼貼蕭承瀾的眉心,有些難過地嘟噥。
“那陛下的福澤又該怎么辦呢?”
蕭承瀾溫聲笑,“朕的福澤,就在眼前。你好好的,朕就福澤深厚。”
明明很幸福,江映梨眼淚珠子卻不爭氣地奪眶而出,抱著蕭承瀾哭哭唧唧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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