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謝家的老嬤嬤,見事情發(fā)展的方向出現(xiàn)了變故,也開始改口,磕了幾個響頭。
“陛下,陛下!奴婢想起來了,宋家與謝家的婚約是當(dāng)年定的娃娃親,只說是家里的五姑娘,奴婢也從未見過,奴婢還以為這位娘娘就是五姑娘,現(xiàn)在想來是鬧了誤會,這位姑娘才是宋五小姐??!”嬤嬤指著宋佳歲。
蘇清容看著臨陣倒戈的老嬤嬤,眼里的殺意差點溢出來,恨不得沖上去撕了她的嘴,被青蓮攔住。
蕭承瀾冷冷問道:“你既然知道曾與宋妃的妹妹有過婚約,為何不避嫌,反而還拿著玉佩去宋妃宮里當(dāng)差。”
謝懷瑜終于主動抬起了頭,他看了一眼宋佳歲,那眼神里復(fù)雜的情緒一兩語道不分明,但那凄愴的笑聲里,聽得出的確有恨意。
“為什么?宋五小姐不是都已經(jīng)說了嗎,奴才不甘心啊!奴才明明與宋家曾經(jīng)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為何奴才成了泥,宋家的人,一個個的,光耀滿庭,謝家落難,他們像躲避瘟神一般,連夜來退了親,奴才恨啊...”
“既然如此,那你方才為何不承認與宋妃有私情?”
謝懷瑜笑得越發(fā)凄愴,“哈哈哈哈哈.....奴才也想問自已,為何不能狠下這個心呢!奴才為何恨到骨子里,良心還為泯!奴才恨死了,可是奴才曾也讀過書,識過禮,曉得是非二字,這婚事,宋妃娘娘毫不知情,她若真的擔(dān)上罪名死了,然后呢?奴才會覺得快意嗎,不會,奴才只會覺得,從此以后,奴才就真的再也不是謝家人了,奴才就只是一個,賤到骨子里的奴才了!”
這一番話,聽得眾人都從心底覺得悲涼。
一個世家大族,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從一個貴公子淪落為奴,的確很難不憤世嫉俗。
但他到底還沒泯滅最后一絲良心,這將人都拉到岸邊了,幡然悔悟了,到底是沒將人拖下水。
“你胡說,你是仗著你今日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死,才要在此胡亂語?!?
好不容易逮到宋妃的錯處,竟然讓她們一層層地洗白了,蘇清容氣瘋了。
誰知,她這話一出來,謝懷瑜一改常態(tài),收了凄婉,多了幾分恨意,憤憤地看著蘇清容。
“是奴才大錯特錯,恨錯了人,我謝家問心無愧,不過攔了某些人的路,就落得如此下場!宋家退請,無非是保全女兒,可你蘇家,才是實實在在構(gòu)陷我謝家滿門忠良!”
這反轉(zhuǎn)來得太快,殿中人無一不瞠目結(jié)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