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正,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去,把里正李德友給我叫來?!?
年輕捕快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還在為自己獻(xiàn)上良計(jì)而自喜。
聽到這話,立刻領(lǐng)命飛奔出去。
林以專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他深吸口氣,對著一眾捕快命令道:
“封鎖院子,沒我命令,任何人不準(zhǔn)離開?!?
趁著這個(gè)空檔,門口的李嬸也走進(jìn)院子里。
當(dāng)她看到自家男人頭破血流,兒子也是鼻青臉腫時(shí),她一嗓子就哭了出來。
幸好李朔和李三江都是皮外傷,忙在一旁安慰起來。
伙計(jì)低著頭站在院中,心中的緊張已經(jīng)消退了幾分,悄悄遞給沈硯一個(gè)得意的眼神。
也幸虧李嬸在買鞣料時(shí)多嘴提了一句家中的狐皮。
吳掌柜是多年的生意人,不愿放過這種上等皮貨,便派伙計(jì)跟過來看看成色。
若是皮子成色不錯(cuò)的話,就提前收了,方便日后出手。
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沈硯。
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外傳來。
李德友信步走來,嘴角噙著笑意。
連他都沒想到,早上才將密信送出去,這才剛過正午官差就來了。
剛剛又從年輕捕頭口中得知,沈硯在李朔家中行兇傷人,被林捕頭抓了個(gè)正著。
好?。?
好一個(gè)行兇傷人!
正愁治不了這廝,沒成想一下就撞到刀刃上了。
得知此事的李德友意氣風(fēng)發(fā),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十幾歲,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然而剛一踏進(jìn)院子,就聽到一聲帶著哭腔的慘嚎在他耳邊響起。
“爹——”
李德友扭頭一看,就見自家那小兒子被打斷手腳躺在地上。
渾身混著鮮血和泥污,活像一條死狗。
“勝兒!”
李德友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diǎn)兒沒背過氣去。
行兇傷人?
感情這行兇對象是自己兒子!
一股怒火從心底猛地涌出,他恨不得立刻將沈硯生吞活剝。
但顧忌著林以專這位捕頭大人在場,他終究強(qiáng)忍著心中的怒意,臉色鐵青地來到林以專面前。
“小人李德友,見過捕頭大人!”李德友躬身行禮。
林以專嗯了一聲,指著沈硯開始發(fā)問。
“李德友,你既是里正,又與沈硯同村,我且問你......”
“這沈硯,到底是不是縣尉大人要找的那獵豹手?你給我從實(shí)招來!”
同樣的話,昨天他來到青石塘村就已經(jīng)問過李德友。
此刻再問一遍,李德友的回答一如昨日,只是語氣中充滿了強(qiáng)烈的恨意。
“林捕頭明鑒,沈硯這廝終日游手好閑,不過村中一潑皮耳?!?
“若是打野雞捉野兔,那倒是有幾分可信,若說他生擒花豹,絕對不可能?!?
李德友說著,心中一陣?yán)湫Α?
這種機(jī)會,他怎么可能幫沈硯說話?
即便沈硯真是那獵豹手,今日他也要顛倒黑白,讓這廝再無翻身的機(jī)會。
聽了李德友的話,守在一旁的眾捕快悄然變了臉色。
林以專目光掃過眾人,臉上浮現(xiàn)出陰謀得逞的冷意。
他臉色一沉,一臉漠然地盯著院中的沈硯與伙計(jì),語氣中溢出前所未有的殺意。
“好啊,你二人竟敢合起伙來戲弄本捕頭,這叛賊之嫌已然坐實(shí)?!?
他手中長刀直指天際,雪亮刀刃迸發(fā)出的寒意令人毛骨悚然。
“眾兄弟聽令,將這叛賊沈硯,以及那叛賊同黨,給本捕頭就地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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