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地帶一個黃綠色的光點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仔細看去,竟是一只成年野豬。
那只野豬身邊,還跟著兩只半大的豬崽,沿著一條山林小徑緩慢移動。
沈硯對李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根據(jù)野豬的移動方向,選擇了一條迂回接近的路線。
穿行在山林中,沈硯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
李朔則是屏息凝神,跟在后面,心中疑惑究竟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走過一個長滿灌叢的矮坡,前方的植被略顯凌亂。
他悄無聲息地攀上了一塊爬滿枯藤的山石。
抬眼望去,下方不遠處的一片樹林中,一頭黑色公豬正在用鼻子拱著地上的落葉。
它肩高體長,獠牙外翻,一身鬃毛如同黑色的鋼針,在晨光中泛著冷硬光澤。
公豬旁邊,是兩只半大的豬崽,每只都有獵狗那么大。
這景象,與沙盤反饋的完全一樣。
為了不引起野豬靠近,沈硯并沒有急著動手。
而是繞著野豬迂回,來到了一個下風口的位置。
他如同一道融入山林的影子,借助樹木與巖石的遮擋,緩慢向著野豬靠近。
李朔臉色凝重地跟在后面,握著獵弓,手心里滿是冷汗。
隨著二人與野豬的相對位置不斷靠近,視線之中,那頭黑色公豬忽然停止了拱食。
緊接著,公豬警惕地抬起了頭,在空氣中不安地抽動著鼻子。
沈硯立刻停步,與李朔一起,將身體緊緊貼在一塊長滿青苔的大巖石上。
“朔子,把弓拿好,待會兒我不喊你,你就別冒頭放箭?!?
李朔凝重地點頭,將身子藏在巖石背面。
公豬不斷向四周觀望,發(fā)出緊張的哽哽聲,顯得有些焦躁。
雖然沒看到危險,但野獸的本能讓它感到一絲不安。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忽然,一陣突如其來的山風掠過樹梢。
風勢在林間打了個旋兒,將下風口的氣息卷著帶向了反方向的山林。
公豬那不斷抽動的鼻頭猛地一縮,迅速翕動,瞬間捕捉到了這一絲微不足道的氣味。
它忽然轉(zhuǎn)身,盯著沈硯、李朔藏身的那塊巖石。
那一雙小眼睛之中陡然綻放兇光,口中發(fā)出尖銳的,充滿警告性的低吼。
這種表現(xiàn),已經(jīng)不是懷疑,而是確認了在那巖石后面藏著威脅。
身邊的兩個豬崽也被驚動,慌忙轉(zhuǎn)身,嚎叫著跑向遠處。
“嗷——”
公豬猛地抬頭,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嚎叫。
它眼神暴戾,冰冷的獠牙對準了巖石方向,后蹄瘋狂刨地,濺起大片的泥土和枯葉。
“硯哥兒!”李朔嚇得臉色煞白,差點兒叫出聲來。
公豬這架勢,明顯是要發(fā)動沖鋒了。
危急之間,沈硯也不再隱藏,從巖石背后探出半個身子,目光盯著那頭公豬。
張弓搭箭。
弓弦瞬間被拉成滿月。
嗖!
箭矢離弦,帶著一聲尖嘯射向野豬脖頸與肩胛的連接處。
那是心臟上方的大血管區(qū)域。
一旦射中,公豬會在短時間內(nèi)大量失血,從而失去反抗能力并死亡。
然而在箭矢及體的瞬間,那公豬猛地一甩頭。
噗嗤!
箭矢偏了幾分,刺入了那厚實的肩胛骨縫隙之中。
兩石弓與鍛鋼箭簇搭配,殺傷力瞬間拉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