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張滿面如土色,額上冷汗岑岑,徹底啞火了。
眼下這年景,哪里還能找到一天五個銅板還管飯的好活計?
若是丟了這幫工的活計,就別想過好這個年了。
“我......我認罰,千萬別辭我的工?!?
他整個人都蔫了,連忙低頭搬磚,再也不敢看沈硯一眼。
其余幫工見到這一幕,哪里還敢停下看戲,紛紛埋頭干活,比之前更加賣力。
鄭秉文與幾個老工匠交換著眼神,暗暗點頭。
對沈硯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他們干這一行有些年頭了,類似的事情也沒少見。
一個東家若是只靠施恩于人,是站不住腳的。
人心叵測,仁義之外必須要有雷霆手段。
沈硯先是重賞了王柱子,又嚴懲了挑事的張滿等人。
恩威并施,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剛才那幾個跟著起哄但沒被點名的幫工更是后怕不已。
一個個埋頭苦干,手上的活計格外認真,恨不得再多長出兩只手來。
沈硯那一番話,徹底碾碎了他們心底那點僥幸。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沈硯不僅仁義,眼里更是容不得沙子。
王柱子跟在鄭秉文身邊,開始履行他的新職責。
指揮著一眾幫工搬運木料,清理地基。
工地上熱火朝天的忙碌起來。
沈硯則是讓李朔去請李三江過來,打算將這野豬當場處理了,今晚給大伙兒加餐。
吩咐完之后,他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蘇婉卿與林芷柔正在桌邊做著縫補。
“夫君回來了!”
見到沈硯進門,二女連忙起身迎了上去,神色間帶著自然的關切。
蘇婉卿動作熟練地拂去沈硯身上的草屑,眉眼溫婉地打量著他。
確認他周身毫無損傷,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夫君,今日收獲如何?可還順利?”
林芷柔用陶罐中剩余的溫水浸了布巾,遞上來給沈硯擦拭身上的塵土。
沈硯簡單擦了把臉,將獵到野豬的事說了幾句。
二女聞,柔美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蘇婉卿柔聲道:“夫君辛苦了一日,先歇息片刻,我再去燒些熱水來?!?
說到這里,蘇婉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秀眉微微蹙起。
“夫君,這兩日家里接連煮了三四十人的飯食,灶房里囤的柴火就快見底了?!?
“往后若天天如此,也不知上山砍柴是否忙得過來。”
沈硯聞,不禁點了點頭。
三四十張嘴要吃飯,消耗的可不僅是糧食,柴火也是個大數(shù)目。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清晰的腳步聲,王柱子的聲音隨之響起。
“硯哥兒,這會兒方便嗎?找你有事商量?!?
“進來。”
沈硯話音落下,王柱子一臉局促地推開屋門。
他走上前來,臉上帶著幾分為難,小心翼翼地開口。
“硯哥兒,是這么個事......”
“大伙兒托我問問,每天發(fā)的那一碗干飯,能否換成等量的生粟米發(fā)下來?”
見到沈硯沒有回話,王柱子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