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你祖宗!”
陳正初頓時怒了。
“王煥禮,你一把年紀(jì)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若是想死,本官現(xiàn)在就斬了你!”
沈硯是什么身份?
天京特授的七品命官,即便沒有王命旗牌和尚方寶劍,那也算是半個欽差。
殺了他,那就是打了朝廷的臉面。
到時候不止是王家,整個平漳縣都得陪葬。
“那依大人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置?”
王煥禮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不斷抽動。
“我王家每年上繳的捐輸可是支撐著縣里大半的用度,何曾有過絲毫抱怨?”
“如今一個山野小民搖身一變成了七品官身,就敢圈禁村民,打殺胥吏,這可是在打我們的臉?!?
“陳大人,你是本縣縣尉,若是連這事都擺不平,我們王家上繳的捐輸恐怕就太過不值當(dāng)了。”
陳正初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聽你意思,是要找本官討個說法?”
“王煥禮,你腦袋被驢踢了?忘了是誰幫你在王家站穩(wěn)腳跟的?”
王煥禮臉色一僵,語氣頓時軟了幾分。
“陳大人息怒,在下絕非此意,只是......”
“夠了!”陳正初拂袖打斷,冷聲說道:“你先退去,容我考慮周全再做打算。”
說罷,陳正初起身走到窗前,望著院中竹影皺眉沉思。
送走了王煥禮,劉典史小心翼翼走上前來。
先前兩人的對話他全聽到了,略作由于之后上前問道:
“大人,誰不知道高副都頭是您的麾下,這沈硯殺了高平,難不成是記恨您沒能許他副都頭一職?”
“不可能?!标愓醍?dāng)即搖頭否認(rèn),“沈硯此子容不下仇,他若記恨我,恐怕早就找上門來了?!?
彎腰撿起地上的官牒,他神色之中多了幾分陰郁。
說什么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沈硯如今成了天京特授的七品命官,那王煥禮就只有低頭認(rèn)罰的份。
深吸一口氣,陳正初開口說道:“劉典史,你去通知王煥禮,正午在醉仙樓備好酒菜,向沈硯低頭認(rèn)錯?!?
“啊?”劉典史臉上露出幾分震驚。
讓王家二爺?shù)皖^認(rèn)錯?
這可能嗎?
“大人,為了一個沈硯,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劉典史連忙問道。
王煥禮會買這個賬嗎?
“沈硯一介農(nóng)戶,能在士族的掌控之下獲得七品官身,想來必有通天門路。”
“若是能拉攏到他,或許本官將來還能再進(jìn)一步?!?
劉典史臉上頓時露出難色。
“沈硯雖是七品命官,但在縣衙內(nèi)并無權(quán)柄,王家盤踞平漳縣多年,王二爺恐怕不會就此低頭。”
山林巡察使,主要是負(fù)責(zé)山林秩序的相關(guān)事務(wù)。
雖被特授為七品命官,但并非地方主官,也不像欽差那樣,能夠以王命旗牌號令地方官員。
說白了,只有官身,沒有實(shí)權(quán)。
“無妨,你以為他王煥禮又有多大本事?若非與本官結(jié)盟,他也就是一普通世家子弟?!?
“王家又不只有他二房一脈,喂不熟的狗,那就再換一只?!?
“明白了?!眲⒌涫妨⒖厅c(diǎn)頭。
“另外,你讓老周立刻駕車去一趟青石塘村,就說本官要請沈硯一敘?!?
“是?!?
......
青石塘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