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的名樹的影,幾個時辰前,漕幫少當家周世杰剛被沈硯殺死。
如今再擒著分舵主周潮生來到漕幫碼頭,一眾漕丁紛紛露出畏懼之色。
漕幫碼頭不小,各式貨箱棧房盈箱累篋。
若是一處一處搜查過去,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
即便有,又得耗費多少時間?
沈硯沒有那么死腦筋,既然周潮生交代了,軍械就藏在這碼頭之中。
那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今日給你漕旗打落,碼頭封鎖,不交出軍械誰都別想離開半步。
查明真相?
證據(jù)確鑿?
沈硯做事可不講那套流程,有證據(jù)那最好,沒有證據(jù)那就講效率。
漕幫上下都是在周潮生的執(zhí)掌下行事,那么這批軍械就必須當場交出來。
沈硯踏前一步。
周圍幾名漕幫幫眾雖然畏懼,但在幾個管事的眼神逼迫下,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聚攏,試圖阻擋他深入碼頭。
沈硯眉頭一皺,“還敢反抗?”
他掄起半截斷掉的旗桿,二話不說便向著前排的那群漕丁砸了過去。
一陣碰撞之下,被掄到的漕丁紛紛踉蹌倒地,捂著胳膊大腿不住痛叫。
“好一個沈大人!當真霸道,竟敢在我漕幫碼頭如此傷人,莫非欺我漕幫無人?”
一道人影從碼頭深處沖出,氣勢洶洶。
此人手中是一柄厚背長刀,攜帶著破空之聲直劈沈硯面門。
“在下開山刀韓忠,請指教!”
韓忠平日里并不在平漳縣走動,因為羅奇被廢,才被臨時抽調(diào)幫手。
沈硯才不管來人是誰,迎著刀鋒上前一步。
就在那刀鋒來到面前的一瞬間,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鐵鉗扣住刀背。
一股巨力透出,那柄厚背長刀被他死死抓在手中,分毫無法寸進。
韓忠臉色一變,沒料到沈硯竟有如此巨力。
他腳下發(fā)力,抬腿踢向沈硯胸口。
沈硯沉肩墜肘,一記簡單的沖拳向上擊出,后發(fā)先至。
砰!
韓忠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將一堆麻袋砸得崩裂開來,米糧灑了一地。
“開山刀韓忠?一塌糊涂!”
沈硯長身而立,目光灼灼。
“沈硯今日前來,就是欺你漕幫無人?!?
“你漕幫若是有骨氣,怎會做出私藏軍械的勾當?”
“你漕幫若是有本事,怎會自尋死路與叛軍勾結(jié)?”
“你漕幫若是有眼色,又怎會讓周潮生這種蠢貨獨掌大權(quán)?”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錢貴身上。
“你漕幫私藏軍械的事已經(jīng)漏了,若是識相的就乖乖上交,爭取個寬大?!?
“若是還想負隅頑抗,那就別怪我今天平了你這碼頭?!?
眼看沈硯盛氣凌人,碼頭上的漕幫眾人紛紛感到背脊發(fā)寒。
副舵主錢貴眼看茍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強壯鎮(zhèn)定,上前拱手,“沈大人,漕幫想來本份經(jīng)營,私藏軍械可是重罪,不知沈大人可有證據(jù)?”
他趁機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潮生。
只見后者面如死灰,雙眼無神,一時間也看不出虛實。
不過,他心中還是抱了一絲僥幸。
畢竟周世凱還在漕幫之中。
若是私藏軍械之事坐實了,別說他這個副舵主,周世杰這個少當家的也跑不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周世杰執(zhí)掌漕幫分舵,不可能將這件事給抖出來。
沈硯一定是在唬他!
眼下只要咬死沒有這回事,這個罪就做不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