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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說笑了,等來年王老蔫還了本錢,只需付我兩分年利就能把田契拿回去?!?
“相當于是用他的錢贖了他的地,我當哪門子的地主?”
說罷,他整好身上的弓箭與背簍,對著二人擺了擺手,信步走出院門。
“我進山了,正午吃飯不用等我?!?
......
出門之后,沈硯并沒有直奔后山,而是往李朔家的方向走去。
進山打獵,有人幫襯肯定更好一些。
像李朔這樣信得過,手腳又麻利的,當然是不二之選。
剛出院門沒幾步,就看到一個人影沿著村道向這邊走來。
不是李朔還是誰。
他背著背簍,臉上難以掩飾的興奮之色。
看到沈硯之后,他連忙快步趕來,“硯哥兒,我正要找你!”
沈硯微微意外,“哦?有什么事?”
李朔掃了眼幾個路過的村人,拉起沈硯往后山方向走去。
“昨晚二河叔來我家串門,得知我們獵了獐子,順口說起了之前他在后山差點兒捉到玄狐的事?!?
玄狐,也就是毛色純黑的狐貍,一般都是赤狐的變種。
“我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于是就留二河叔在我家吃飯,吃完飯又送了他半只獐子腿?!?
沈硯笑了,在這時節(jié),半只新鮮的獐子腿可是一份硬禮,是個人都不會拒絕。
“二河叔怎么說?”沈硯問道。
“反正他也獵不到,全說了?!崩钏钒炎煲贿?,“就在野松嶺?!?
野松嶺!
沈硯神情微動,就在上次抓野鴨的那片湖泊附近。
“到了野松嶺之后,再往東走七八里,有一片向陽的緩坡。”
“那坡不陡,長滿了橡樹和杜鵑灌叢,玄狐就在那附近活動。”
沈硯聽著,腦海中下意識勾勒出一副畫面。
一處大長緩坡,灌叢密集,玄狐在那里活動,啃嫩葉,吃漿果。
這確實是一個理想的棲息地。
“不過......”李朔話鋒一轉(zhuǎn),“過了野松嶺,就算是進入深山地帶了,再往深處走,只怕會有猛獸出沒?!?
“我爹說那種地方千萬別去,萬一玄狐沒獵到,把小命丟了可就虧大了。”
“那你意思呢?”沈硯眼神微凝。
“去!”李朔嘿嘿一笑,“我打小就不聽我爹的話?!?
沈硯點頭,英雄所見略同。
昨天的麝香囊還掛在房梁下陰干著呢。
也就孩童手心大小,居然價值五兩銀子。
比王老蔫當初抵押那三畝水田的錢還要多。
而一張完整的玄狐皮至少價值十兩!
這可是暴利?。?
打獵還怕風險?
風險越大,收益越高!
走過野松嶺,兩人很快便找到了那處向陽坡。
來到了棲息地,就不能像昨天獵殺獐子那樣使用弓箭了。
否則獵殺一兩只,其它全跑了,那就虧大發(fā)了。
狐貍這東西太奸猾了,普通的套索,踩夾,它要么能繞開,要么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