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老槐樹下,一輛馬車緩緩?fù)7€(wěn)。
縣尉陳正初身穿石青色官袍,腰系牛皮武帶,緩步下車。
他眼神深沉,掃了一眼寒風(fēng)中的村落,清瘦的臉上隱隱透出期盼。
兩側(cè)后方,典史與吳掌柜緊隨其后。
隨著陳正初走入村口,神色忐忑的典史連忙跟了上去。
“大人,那密信中舉報沈硯勾結(jié)叛賊,連縣令大人都派了林捕頭前來拿人,您怎就能斷定沈硯并非逆賊,而是苦尋多日的獵豹手?”
陳正初聞,嘴角微不可察地?fù)P起一抹弧度。
“等見了里正,你自然就會知曉?!?
此刻他心情頗佳,倒是悠然賣了個關(guān)子。
說罷,他負(fù)手于后,沿著村中的土路快步走去。
典史和吳掌柜對視一眼,連忙跟了上去。
李朔家院內(nèi)。
捕快們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沈硯雖然沒有學(xué)過武藝,但是在精神感知的強化下,他的反應(yīng)能力堪稱一流。
再配合強化過的體質(zhì),對付幾名縣城捕快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林以專持刀的手微微顫抖,臉上是驚怒交加,不敢上前。
他想不通,一個鄉(xiāng)野潑皮怎會有如此拳腳?
然而不過片刻,他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哈哈哈……沈硯,你還說你不是叛賊!”
“先是拒捕,又打傷捕快,待本捕頭將此事上報縣衙,定要將你收監(jiān)問罪!”
聽到這話,旁邊的李朔不禁面露憂慮。
“硯哥兒,你快逃吧,若是上報縣衙驚動了巡檢司,那可是殺頭的罪過!”
林以專手中長刀一橫,臉色猙獰道:
“現(xiàn)在才想跑?行啊,你跑,我倒要看看你家中妻兒老小能不能跑?!?
“你要是跑了,我就讓你全家,還有這李朔全家給你陪葬!”
李三江和李嬸一聽,臉色頓時蒼白了起來,嚇得渾身顫抖。
沈硯這下可是把林捕頭得罪慘了。
李三江臉色更是黯淡了幾分,若是一開始就將麝香交給李勝,哪至于落到現(xiàn)在這個境地。
與此同時,一道石青色的官袍身影從外面快步走來。
看到這一幕,李三江夫婦的腿都不由得開始發(fā)軟。
“阿硯,我?guī)湍銚踔?,你快帶朔子逃走!?
李三江強忍著恐懼站了出來。
林以專先前的話,無疑是將李朔全家都當(dāng)成了幫兇。
既然橫豎都是一死,他只想盡可能地纏住林以專,為這兩個孩子爭取一線生機。
“哼,一群叛賊,你們還想逃去哪里?”
林以專早早就站在院門處,將出路徹底封死,他眼中透著森寒冷意。
在他身后,那一襲石青色官袍終于踏過門檻。
黑色官靴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踩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輕響。
“完了,現(xiàn)在想跑也來不及了?!?
李三江夫婦絕望地看著這一幕,眼眶發(fā)紅。
李朔臉色煞白,腿腳發(fā)軟。
山貨鋪的伙計則是不知所措地縮在角落。
只有沈硯一臉平靜地站在原地。
早在馬車停在村口的時候,他就從沙盤上看到了縣尉、典史以及吳掌柜的身影。
既然有吳掌柜陪同,那么縣尉此行必然是來尋找他的。
也是因此,沈硯才沒有對林以專等人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