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跟著張滿一起嘲諷的那幾人,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這破嘴!
怎么就管不住呢!
看著眼前“一步登天”的王柱子,幾人臉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悔恨幾乎凝成實質(zhì)。
張滿此刻是既羞愧又后悔,臉上還浮現(xiàn)出一抹苦澀。
不過,這苦澀之中還夾雜著幾分僥幸。
雖然丟了臉,但總歸是盼回來了一只兩百多斤的大野豬。
工地上三十多個人,按人頭來分,他也有一碗香噴噴的肉吃。
能吃到肉,今天這臉也算沒白丟。
這么一想,張滿心中的后悔與羞愧倒是減輕了不少。
其他幾人或多或少也有這樣的想法。
有幾個甚至還偷偷咽了咽口水,開始想象豬肉到底是啥滋味了。
然而沈硯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三九寒冬,直接將他們心中的僥幸凍成了渣。
“至于張滿、李老三你們幾個,管不住嘴,搬弄是非......今天這豬肉你們就別想了?!?
什么?
沒豬肉吃!
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張滿幾人頭上。
幾人臉色一片灰敗,雙眼圓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百多斤的大野豬,他們居然連一口肉都吃不上?
荒年的一頓肉食,絕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jī)遇。
想象著其他人吃著豬肉滿嘴流油的場景,再想想自己只能吃干糧。
這一次,他們是真后悔了!
悔到腸子都青了!
就因為一時嘴賤,硬生生錯過金貴的肉食。
幾人低著頭,死死攥著拳頭,指甲幾乎都深陷進(jìn)肉里。
張滿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怎么就管不住這張破嘴呢?
此刻再看王柱子,從力工搖身一變成了監(jiān)工,每天拿的銅板是他們的三倍,還有豬肉吃。
后悔之情蝕心刻骨,令他眼前一陣發(fā)黑。
張滿臉上閃過一抹不甘,看向沈硯。
“沈硯,我們都是來給你家?guī)凸さ模退銊偛耪f了幾句不中聽的話,訓(xùn)幾句也就過去了。”
“你打了這么大一頭野豬,連一口豬肉都不給我們分,是不是太過霸道了?”
“霸道?”
沈硯上前一步,目光如實質(zhì)般壓在張滿身上。
“在我沈家?guī)凸?,每日一斤半粟米,外加五個銅錢,縱是縣城也沒有如此待遇。”
“你們給我做事是天經(jīng)地義,扣除你們的肉食也是罪有應(yīng)得?!?
“難道我冒死進(jìn)山打的豬肉,還要喂給你們這幾個白眼狼?”
“說我霸道?那你算是說對人了?!?
沈硯臉色一沉,語氣中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你等受我錢糧肉食,就不該在背后出詆毀。”
“從今往后,若有幫工敢面刺我之過者,辭工不用?!?
“敢謗譏我于市朝者,扣除一日錢糧?!?
“守我規(guī)矩,我絕不虧待?!?
“若有人不守規(guī)矩,那就趁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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