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將道門戒律又寫了一部分,筆走龍蛇,字里行間皆透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勢。
“法不傳六耳,道不傳三心,入吾道者,當(dāng)以誠心待道,以實(shí)意向道,以敬畏守道...“
這每一字每一句都將成為道門祖庭的戒律。
傳誦后世。
他必須嚴(yán)謹(jǐn)。
“好了?!?
秦牧終于將筆擱下,伸了個(gè)懶腰,扭頭看向一旁恭候多時(shí)的扶蘇。
“大公子,咱們走吧?!?
扶蘇神情一振,立即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期待與感激。
“多謝老師!“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朝暉殿。
在大批影密衛(wèi)的簇?fù)硐?,前往了王氏府邸?
春風(fēng)拂面,柳絮飄飛。
咸陽城中生機(jī)盎然。
但王氏府前,卻不再和曾今那般,門庭若市。
清冷幽寂無比。
當(dāng)大批影密衛(wèi)簇?fù)碇啬炼说絹砗?,府邸門前的侍衛(wèi),面色惶恐無比。
隨后他們匆匆進(jìn)府報(bào)信。
秦牧微微搖頭。
王氏一族,興盛數(shù)代。
如今因?yàn)橥蹼x之事,門庭大衰。
如果沒有外力干預(yù)。
門楣破落已成定局。
府門緩緩打開,王賁快步迎了出來,臉上流露出愧疚與不安。
他拱手行禮道。
“國師大人,大公子殿下,有失遠(yuǎn)迎,恕罪!”
話音落下,他的神色間透著幾分忐忑,這位昔日縱橫沙場的大將如今卻顯得有些畏首畏尾。
秦牧只是微微頷首,并沒在意王賁口中稱呼的不對(duì)。
他如今已經(jīng)不是國師……
是天師!
但王氏一族,自王離事后,幾乎都幽禁府中。
其余人……
也不會(huì)來告訴他們這些消息。
畢竟在外人眼中。
如今的王氏已經(jīng)沒有價(jià)值了。
扶蘇卻上前一步,神情肅穆卻不乏溫和:“賁伯,我們是來看望老將軍的?!?
“是,是...”
“請(qǐng)隨我來?!?
王賁連連點(diǎn)頭,眼眸閃過幾分哀意。
片刻后。
三人站在了王翦房外。
王賁輕輕推開房門,輕聲道:“父親,國師大人與大公子殿下到了?!?
王翦躺在靠窗的床榻上,面容消瘦,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儼然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聞。
他偏過頭看向門口。
隨后嘆了口氣,待王賁將他扶起來靠坐在床頭后,他才沙啞開口道。
“大公子殿下,國師大人?!?
“請(qǐng)恕老臣無禮,不能下地參拜?!?
扶蘇連忙上前,語氣懇切道。
“老將軍不必多禮,您為大秦開疆拓土,滅楚平燕,功勛無二,如今病榻之上,更應(yīng)靜養(yǎng)?!?
王翦聞,目光忽然變得凌厲起來,怒其不爭的開口道。
“功勛?哈...功勛又有何用?眼看那胡亥勾結(jié)奸佞,居然敢圖謀不軌!”
“若非仗著國師大人神機(jī)妙算,恐怕大秦就要...”
話未說完,一陣劇烈咳嗽打斷了他的話語。
王賁連忙輕拍父親的背部,為他順氣。
待咳嗽稍歇,王翦神色黯然地看向扶蘇:
“大公子殿下,老臣有愧于王恩??!王離那孽障,竟敢參與謀反,這...這...”
扶蘇連忙安撫道。
“老將軍切莫如此激動(dòng)?!?
“王離之事已過,父皇并未治其死罪,已是開恩?!?
“今日我與老師前來,實(shí)是為老將軍治病?!?
“治?。俊?
王翦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轉(zhuǎn)為激烈的拒絕之色開口道。
“不!不必了!”
“老臣已是命不久矣,無需再耗費(fèi)國師大人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