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檀香,在前廳彌散。
秦牧看著立誓的張伯君。
搖了搖頭。
動不動就發(fā)誓。
學(xué)渣男是吧。
道爺又不在意你們發(fā)不發(fā)誓。
畢竟。
道爺可是隨時都能讓雷部諸神出手劈雷。
內(nèi)心微嘆。
秦牧將張伯君扶起。
溫聲道。
“起來吧?!?
“伯君?!?
“往后,你還要更努力才是。”
張伯君猛的點頭。
眼中充滿堅定。
秦牧不再多。
他轉(zhuǎn)身。
淡淡開口道。
“影密衛(wèi)何在?!?
話音落下。
一道身影出現(xiàn)恭聲道。
“屬下在?!?
秦牧沉聲道。
“傳貧道法旨?!?
“命?!?
“墨家巨子燕丹,公輸家家主公輸仇,即刻放下手中一切事務(wù)?!?
“各攜一萬斤天星石,一萬斤玄鐵精英,三千株百年雷擊沉木,以及地脈銅母、玉髓、金精等諸般靈材。”
“一個時辰后?!?
“到渭水之畔來見貧道?!?
他所報出的這些材料。
正是當(dāng)初在咸陽之戰(zhàn)中布下大陣從國庫調(diào)取的頂級靈材。
如今。
他要用這些材料將成為構(gòu)建渭水神府的基石。
至于為什么不叫章邯搬國庫……
道爺他也得給下面人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嘛。
老薅國庫。
這些人不是一點表現(xiàn)的機會都沒有了。
“喏!”
影密衛(wèi)恭聲領(lǐng)命。
身影消失。
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隨后。
秦牧笑道。
“走吧?!?
“去為神府,擇一風(fēng)水寶地?!?
說罷。
他大袖一揮。
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二人。
金光破空。
而后沒多久。
燕丹與公輸仇。
幾乎在同一時間。
接到了來自影密衛(wèi)的通傳。
當(dāng)看到那一連串頂級材料時。
兩位機關(guān)術(shù)大家。
皆心神劇震。
他們都是識貨之人。
這些材料的價值,無不是價值連城。
要想拿出來。
都得搬空他們的藏庫。
但。
他們卻沒有絲毫肉疼。
甚至欣喜若狂。
天師要這么多的東西,那絕不是為了揮霍。
一定是為了弄大陣仗。
讓他們提供這些東西,他們不也能參與其中?
這可是潑天的福氣??!
“如此手筆,天師大人要做的,絕非凡物?!?
燕丹喃喃自語,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下一刻。
他直接走出屋內(nèi)。
沉聲道。
“墨家弟子何在!”
伴隨著他之后的命令。
墨家據(jù)點。
瞬間變得忙碌起來。
沉重的機關(guān)獸被從地庫中啟動,發(fā)出低沉的轟鳴,金屬的四肢踏在青石板上,留下一個個淺坑。
高漸離親自指揮弟子將一塊塊閃爍著星輝的巨石。
小心翼翼地裝載其上。
雪女白衣勝雪,靜立一旁,美麗的眼眸中,亦是充滿了好奇與期待。
班大師看著幾乎搬空庫藏的架勢。
眼眸震驚。
喃喃自語道。
“乖乖……”
“這么多頂級材料,天師大人這是要造什么驚天動地的大家伙?”
同樣收到命令的公輸家府邸。
也正上演著同樣場景。
知曉自已要參與大事的公輸仇。
更是大手一揮。
不僅把名單的材料盡數(shù)提供。
更是盡起族內(nèi)珍藏。
將所有東西都拿了出來。
無數(shù)造型奇特的機關(guān)蜘蛛,機關(guān)鳥。
被公輸家族族人放滿了各種珍稀材料。
隨后。
兩支浩浩蕩蕩的隊伍。
向著渭水河畔而去。
墨家和公輸家這般大的動靜。
自然也是驚動了旁人。
不過。
他們倒是也是知趣的沒有上前打探消息。
畢竟。
只要不是蠢笨如豬都知道,能夠讓兩大勢力一同出動的,除了天師還有何人?
打探關(guān)于天師的事。
哪怕是最激進的反秦勢力也不敢。
這可是咸陽。
天師念頭一動。
真會瞬間死人的!
當(dāng)墨家和公輸家的隊伍抵達渭水之畔時。
天色。
已經(jīng)漸漸昏黃。
落日的余暉,將奔流不息的渭水,染上了一層壯麗的金色。
而。
渭水之上。
正發(fā)生著震撼的一幕。
讓所有來到此地的弟子們目瞪口呆。
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
只見。
那寬闊的渭水河面上。
一道身影。
正負手屹立于虛空中。
他身穿樸素的青色道袍。
周身散發(fā)著恢宏萬丈的金色神芒。
那光芒。
比天邊落日,還要璀璨,還要奪目。
他腳下。
那奔騰了千百年的渭水。
正被一股無上偉力。
從中間分開!
那不是粗暴的截斷。
而是一種……
臣服。
渾濁的河水,仿佛擁有了生命,它們在一種至高的意志下降服,恭敬地向兩側(cè)退去,化作了兩堵高達數(shù)十丈,內(nèi)部水流翻滾,外部卻光滑如鏡的水晶巨墻,懸停于半空。
咆哮的水流。
在巨墻之內(nèi)無聲地翻滾。
卻不敢有絲毫越界。
兩堵水墻之間。
是寬達百丈。
被徹底抽干了所有水分。
顯露出濕潤河床的巨大鴻溝。
這景象。
宛如神話中上古圣人劈開滄海。
再造乾坤!
公輸仇眼睛圓瞪。
這。
便是天師之力嗎?!
何其宏偉!
他心中那點與墨家一爭高下的念頭。
在這一刻顯得如此可笑和渺小。
燕丹瞳孔縮成針尖大小。
這……
幾如天威!
這便是得證果位之后的力量嗎?!
果位……
一瞬間。
他心頭燃起了熊熊火焰。
他也想證果位!
不過。
兩人腦海內(nèi)的念頭都是一閃而逝。
隨后便是帶著自家弟子門人。
恭敬跪撫。
齊齊恭聲道。
“我等。”
“奉法旨而來?!?
“參見天師大人!”
話音落下。
天空中的秦牧緩緩轉(zhuǎn)身。
目光掃過眾人道。
“起來吧?!?
“貧道所要的材料?!?
“可都帶來了?”
公輸仇連忙上前一步。
聲音中帶著一絲他自已都未曾察覺的顫抖道。
“回稟天師大人,所有材料,分毫不差,盡數(shù)在此!”
“臣更是帶了族中更多珍材?!?
“以備天師不時之需。”
他話音落下。
燕丹卻是眼角一抽。
遭了。
他怎么沒想到這一手!
不過。
現(xiàn)在想到也于事無補了。
他只能趕忙附和開口。
聽到二人都備好了材料。
秦牧點頭。
隨后。
他的目光。
投向被分開的河床。
一道水光從中沖出,而后立于岸邊。
正是一直待在其中幫助秦牧維持水幕的張伯君。
見到張伯君落到岸邊。
他這才開口道。
“貧道?!?
“欲在此地,效仿上古圣人,開辟一方神府?!?
“此府?!?
“將為道庭蕩魔天兵之根基?!?
“爾等有幸參與?!?
“當(dāng)?!?
“盡心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
“爾等聽我號令!”
話音未落。
秦牧并指如筆,以虛空為畫板,以法力為墨。
瞬間。
一幅無比復(fù)雜,玄奧至極的陣圖。
便出現(xiàn)在了所有人面前。
陣圖囊括周天星斗。
暗合八卦九宮。
更引動地脈水運。
其復(fù)雜程度。
遠超墨家與公輸家所知的任何一種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