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后。
秦牧通樣將其封印了起來。
如此一來。
薅奪與敕封的文書。
便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現(xiàn)在。
只需要找個人去對劉邦當(dāng)面宣讀。
人道氣運(yùn)自有感應(yīng)。
神職的更迭便會瞬間完成。
不過……
宣讀敕令這種跑腿的活兒。
秦牧是不會親自去的。
原本呢。
他一向都是使喚影密衛(wèi)。
不過。
現(xiàn)在他好像多了一個人選。
道爺可是新收了一個捧劍童子。
不用白不用!
這事就交給你去干吧!
念頭微轉(zhuǎn)。
秦牧的神識瞬間擴(kuò)散而出。
很快。
他便找到了韓信的氣息。
此刻的韓信正在秦牧為他安排的庭院之中。
他并未修行。
而是。
盤膝坐在桂花樹下。
背著天師劍。
捧著一卷兵書細(xì)細(xì)鉆研著。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微風(fēng)拂過。
送來陣陣桂花的清香。
環(huán)境。
清幽而雅致。
翻書的他倒是有那么幾分。
飄渺出塵。
如濁世翩翩佳公子。
不過。
身處如此環(huán)境中的韓信并未有絲毫懈怠。
昨日與蒙恬一戰(zhàn)后。
天師的那番點評。
讓他深刻地認(rèn)識到了自身的不足。
他的歷劫波雖然詭奇。
出其不意。
但。
終究是走了偏鋒。
失了堂皇正道。
正如天師所。
正奇相合方是大道。
他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還有很多。
兵法。
亦是修行。
就在他揣摩著如何將用兵之道融入神通攻伐時。
秦牧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深處響起。
“韓信?!?
“來書房?!?
是天師的聲音!
韓信猛地從沉思中驚醒。
他立刻將手中的兵書放好。
整理了一下衣冠。
下一刻。
他便化作了一道凌厲的黑色流光。
僅僅是幾個呼吸。
流光落地。
韓信出現(xiàn)在了書房的門前。
他抬頭看去。
他所敬畏的天師正負(fù)手立于門檻之上。
神情淡然地看著他。
韓信不敢怠慢。
連忙上前躬身行禮道。
“信?!?
“拜見天師!”
秦牧微微點頭算是回應(yīng)。
他將手中那兩封已經(jīng)封印好的敕封文書遞了過去。
“此乃。”
“貧道為道庭高修劉邦所寫的敕封文書。”
“你持此二卷文書去尋他。”
“當(dāng)面為他宣讀?!?
“一為薅奪其舊職。”
“二為敕封其新神。”
“切記?!?
“當(dāng)先薅奪再行敕封?!?
“不可有誤?!?
聽到這番話。
韓信的面色瞬間一肅。
這可不僅是宣讀兩封文書那么簡單。
這是代天師行權(quán)!
天師竟然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已去辦?!
這是天師對他的信任!
責(zé)任感與使命感瞬間涌上了韓信的心頭。
他定要將此事辦得漂亮。
不負(fù)天師厚望!
他當(dāng)即恭敬地從秦牧手中接過了那兩封文書道。
“信。”
“定不辱命!”
“去吧?!?
秦牧點了點頭。
擺了擺手道。
“喏?!?
韓信再次躬身一拜。
隨后。
他手持文書化作一道流光。
沖天而起。
看著韓信離去的背影。
秦牧站在書房門口打了個哈欠。
喃喃自語道。
“唉……”
“好無聊啊?!?
一下子空下來。
感覺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
道爺我要不要再去睡個回籠覺?
韓信的速度極快。
他畢竟是影密衛(wèi)出身。
對于整個咸陽城的布局了如指掌。
更是清楚。
像劉邦這種從地方入京。
尚未被授予府邸的大員會被暫時安置在何處。
片刻之后。
他便已經(jīng)抵達(dá)了位于咸陽城南的一處驛館。
這里。
是專門用來接待外地來京述職官員的場所。
他從空中落至驛館的大門前。
看守府門的吏卒見到這從天而降的流光。
內(nèi)心一驚。
如今咸陽城內(nèi)的道庭修士不少。
但。
有此等氣勢者可不多。
吏卒連忙上前行禮拜見。
當(dāng)他們得知。
韓信是奉了天師之命前來尋找劉邦時。
其中一名吏卒當(dāng)即告訴他。
“回稟上使?!?
“劉邦大人他剛出門不久。”
“說是受了長公子殿下的邀請前去赴宴了?!?
長公子扶蘇?
赴宴?
聽到這話。
韓信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看來。
這位道庭高修劉邦。
是個極擅鉆營之人啊。
這才剛到咸陽幾天?
竟然就能搭上長公子這條線。
受其宴請。
這份人情世故倒是遠(yuǎn)非自已所能及。
念頭微動。
他對著那幾名吏卒點了點頭。
道了聲謝。
隨即。
再次化作一道流光。
沖天而起。
朝著長公子扶蘇的府邸方向飛去。
不一會兒。
他便落在了長公子府前。
他上前一步對著守門的衛(wèi)士明了自已是奉了天師之命。
前來尋找劉邦。
門口的衛(wèi)士在聽到天師二字的瞬間。
臉色立刻就是一變。
他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讓韓信在此稍作等侯。
他們立刻進(jìn)去。
稟報長公子。
韓信點頭。
靜立于門前。
耐心等待。
此刻。
府邸內(nèi)的宴飲殿中。
一場氣氛有些微妙的宴席。
正在進(jìn)行。
長公子扶蘇。
高坐主位。
在他的下首則坐著身上散發(fā)著市井氣息的劉邦。
二人席上擺放的飯菜。
竟然與昨夜扶蘇入宮面圣時所吃的一模一樣。
四菜一湯。
通樣的小碟盛放。
劉邦看著面前這幾道菜肴。
內(nèi)心里是有些懵逼的。
不是……
這不對啊!
來咸陽之前他聽那些走南闖北的商賈們說。
咸陽城里的權(quán)貴們。
生活的那叫一個窮奢極欲。
糜爛腐朽。
吃飯那都是幾十上百道菜。
吃一口,倒一碗。
喝酒那都是用池子裝的。
怎么……
怎么到了長公子這里就變了?
五品菜肴。
還全都是小碟裝的。
甚至。
連個助興的舞姬都沒有。
這……
這還沒他老家沛縣那些土財主家的宴席來得豐盛呢!
難道那些傳都是假的嗎?!
就在劉邦心中犯嘀咕。
猜測著這位帝國長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時侯。
主位上的扶蘇。
臉上露出了一絲溫和的微笑。
緩緩開口道。
“劉兄?!?
“可是吃不慣這些飯菜嗎?”
話音落下。
劉邦心中升起幾分古怪。
他總感覺。
這話不像長公子會說的。
不過。
他畢竟出身市井。
當(dāng)即笑道。
“長公子說的哪里話。”
“劉某出身鄉(xiāng)野?!?
“這些飯菜放在劉某幼時?!?
“逢年過節(jié)都吃不上?!?
“哪里會吃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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