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抬頭。
看著打開拘留室門的中年警察。
他沉默不語的起身。
而后。
跟隨著對方來到了一間會客室前。
中年警察停下腳步。
推開房門。
會客室內(nèi)燈火通明。
一名約莫五十歲。
身著昂貴手工西裝的男子。
正坐在沙發(fā)上。
他手中夾著一根正在緩緩燃燒的雪茄。
青白色的煙霧自他口中吐出。
他身后站著兩名身材魁梧。
肌肉虬結(jié)的壯漢。
他們穿著黑色的緊身t恤。
雙臂紋記紋身。
一看就是混社會的狠角色。
中年警察看著沙發(fā)上的那名男子。
輕聲開口道。
“金爺?!?
“人給您帶來了?!?
“按照規(guī)矩?!?
“你們最多只能聊十五分鐘?!?
“時間一到?!?
“我就要把人帶回去。”
聞。
金爺不置可否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仿佛。
在他眼中。
這位在外面讓無數(shù)小混混聞風(fēng)喪膽的警察。
與路邊的阿貓阿狗并無任何區(qū)別。
中年警察早已習(xí)慣了對方的這種態(tài)度。
他沒有再多說。
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帶上了門。
這時。
金爺才將目光投向了依舊站在門口的秦牧。
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來?!?
“坐下聊?!?
話音落下。
秦牧。
卻沒有動作。
反而是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而后。
緩緩開口道。
“有煙嗎?”
“給我來根?!?
聞。
金爺身后的那兩名壯漢。
臉色瞬間一沉。
其中一人更是直接往前踏出一步。
指著秦牧的鼻子怒聲道。
“小子!”
“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
“金爺叫你坐下你就坐下!”
“哪來那么多的話!”
“嘰嘰歪歪的!”
“小心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的腿給打斷!”
話音未落。
金爺卻是抬了抬手。
看到這個手勢后。
呵斥秦牧的壯漢立刻閉上了嘴。
而后。
金爺從自已那昂貴的西裝口袋里。
拿出了一根雪茄。
朝著秦牧的方向丟了過去。
啪——
秦牧抬手直接將這根雪茄拍飛了出去。
“我說。”
“我要抽煙?!?
“這玩意兒?!?
“老子抽不慣!”
這般挑釁的姿態(tài)卻并沒有讓金爺發(fā)怒。
他臉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真是有意思。”
“我已經(jīng)?!?
“很久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
“欠錢不還。”
“不想著怎么跑路?!?
“反而?!?
“跑到警察局里來避風(fēng)頭?!?
“現(xiàn)在。”
“見到了我這個債主?!?
“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反而?!?
“還敢如此挑釁我。”
“我真不知道?!?
“你。”
“是天生就沒有腦子?!?
“還是。”
“故意這么讓的。”
說著。
金爺。
不緊不慢地。
嘬了一口手中的雪茄。
隨后。
緩緩地吐出了一個煙圈。
秦牧眼眸微動。
有問題。
這個金爺絕對有問題!
一個能夠?qū)⑹种苯由烊氲酱碇鴩冶┝C(jī)關(guān)的地下大佬。
其心性。
該是何等的霸道與狠辣。
怎么可能會容忍自已這樣一個欠了他錢不還的嗎嘍。
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要知道。
對于混地下社會的人來說。
人設(shè)和威信。
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維持人設(shè)的成本。
可是很貴的。
今天。
面對自已的冒犯。
他不把自已教訓(xùn)一頓。
反而夸贊了起來。
這件事情一旦傳了出去。
金爺?shù)耐疟厝粫蟠蛘劭邸?
這對于一個需要靠著威名來震懾手下與對手的大佬來說。
是致命的。
所以。
這個金爺要么是假的。
要么。
就是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別有目的。
而他這樣的一個嗎嘍。
能有什么能讓地下勢力大佬看上的?
念頭一動。
秦牧直接走上前去。
一屁股坐到了金爺對面的沙發(fā)上。
而后。
極為隨意開口道。
“你這么牛逼的一個大佬?!?
“連根煙都不舍得散?!?
“這天?!?
“還怎么聊啊?!?
話音落下。
金爺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笑了笑。
打了一個響指。
一名手下立刻會意。
他從自已的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
恭敬地遞給了金爺。
秦牧眼眸微動。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就在剛才。
那個小子的褲子口袋。
明明還是扁平的。
這盒煙。
是哪里來的?
金爺將香煙連通打火機(jī),一并放在了兩人中間的茶幾之上。
而后。
緩緩地推到了秦牧的面前。
“煙來了?!?
“抽吧?!?
“抽完這根煙?!?
“我們?!?
“再來慢慢談?!?
話音落下。
秦牧。
卻忽然笑了起來。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件。
他從一開始。
就忽略掉了的事情。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后。
他。
沒有吃過一粒米。
沒有喝過一口水。
但。
作為一個。
沒有任何法力在身的凡人。
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饑餓與干渴。
這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看著秦牧臉上的笑容。
金爺?shù)拿碱^輕皺道。
“怎么?!?
“是想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嗎?”
聞。
秦牧臉上的笑容。
瞬間收斂。
取而代之的。
是輕蔑。
他將腳翹到了面前的茶幾上。
而后。
緩緩道。
“這個牌子的煙,不是我喜歡的?!?
“老子才不抽?!?
話音落下。
金爺?shù)哪樕亮讼氯ァ?
他語氣變得冷冽道。
“小子?!?
“看來?!?
“我是給你好臉給多了。”
“你是真的覺得?!?
“在警察局里我就不敢動你?!”
“我告訴你?!?
“哪怕我現(xiàn)在就讓人打斷你的雙腿?!?
“最后?!?
“送到醫(yī)院的報告上?!?
“也只會寫著?!?
“是你自已不小心摔斷的!”
“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抽根煙?!?
“再通我聊聊你的債務(wù)?!?
“否則?!?
“這間會客室你別想完整的走出去!”
話音落下。
他身后的兩名小弟臉上流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一副隨時準(zhǔn)備上前將秦牧暴揍一頓的樣子。
秦牧眼眸流露出輕松。
他猜對了。
這個家伙有很大的問題。
而這個地方。
似乎是需要他接受一些東西。
才會產(chǎn)生變化。
還好。
操控著這個世界的人沒有真的去過他的世界。
否則直接讓警察給他喝杯水。
他就直接完犢子了。
既然看破了。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