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劍是「丑角」讓我歸還給您的武器,而這枚來歷不明的銀戒指屬于「隊長」卡皮塔諾,他請求我務必親自將戒指送到您手上?!?
想到隊長向市政廳申請?zhí)峤坏奈淦鞲虑鍐?,潘塔羅涅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若是愚人眾的其他同僚拜托他向陌生人轉(zhuǎn)交物件,潘塔羅涅肯定會調(diào)查清所轉(zhuǎn)交物品的來龍去脈,以防他親愛的同僚們暗中使絆子。
但若是剛正不阿、正直果敢、戰(zhàn)功累累的隊長大人,那就可以另當別論了。
卡皮塔諾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不在至冬國中,而是率領愚人眾的軍隊征戰(zhàn)深淵,穿梭于各國之間,他那種堅毅沉默的性格和戰(zhàn)場環(huán)境也有分不開的關(guān)系。
身為戰(zhàn)場指揮,隊長自然也精通武力與謀略,但他和那些滿肚子個人打算、性格惡劣的執(zhí)行官同僚不同,甚至在愚人眾執(zhí)行官這樣爾虞我詐的環(huán)境中,卡皮塔諾仍舊保持著對手下士兵的愛護和尊重,以及愿意為被壓迫者伸出援手的慷慨勇敢的精神。
他是女皇手下實力最強大的執(zhí)行官,也只在執(zhí)行最重要的任務中出手。
冰之女皇對卡皮塔諾極為信任,擋在至冬國前進道路上的強敵幾乎都由卡皮塔諾獨自解決。
不論是深淵的使徒、如潮水般涌現(xiàn)的魔物、還是遠古時便存在的魔神,在這個戴著厚重面甲、只露出色瞳孔的男人面前,都是蚍蜉般的存在。
謙卑、榮譽、英勇、憐憫、誠實、公正……幾乎所有的贊美詞都能夠適用在隊長身上,各懷鬼胎的執(zhí)行官里有這么個恪守騎士精神的家伙,實在是出乎潘塔羅涅的預料。
“卡皮塔諾……他連原本的名字都舍棄了嗎?”
法瑪斯握住劍柄,從劍鞘中抽出永遠渴求著鮮血的利劍。
嗜血的魔劍似乎感應到了法瑪斯身體中暴虐的戰(zhàn)爭神力,形如利牙般的血槽在出鞘瞬間耀起血紅的微光,但很快便偃旗息鼓,劍身不斷顫抖,像是在恐懼握持住它的少年。
同為執(zhí)行官的潘塔羅涅知道,卡皮塔諾的佩劍能夠滋養(yǎng)揮舞它的人,令其獲得持續(xù)廝殺的力量,但高強度的使用同樣會扭曲持劍者的心智,除非對方的意志比魔劍本身更加堅不可摧。
根據(jù)「博士」目前的研究,除「隊長」本人以及愚人眾上三席之外,普通愚人眾士兵如果持有這把飽飲鮮血的魔劍,不超過半天時間,便會陷入譫妄與瘋狂狀態(tài),最終向昔日的同僚戰(zhàn)友揮劍,直至殺無可殺,引劍自刎。
但就是這樣邪性的魔劍,在法瑪斯手上卻異常乖巧,劍身鋒隱匿,暗淡的模樣看上去仿佛真是一把存放了上千年、沒有任何殺傷力的破銅爛鐵。
“很遺憾,作為代行女皇陛下恩威的執(zhí)行官,我等早已與過去割裂?!?
潘塔羅涅的回應很是平靜,習慣性瞇起了眼睛如往常那樣微笑著,而在他身后的彩繪玻璃窗外,是璃月的萬家燈火。
“既然他選擇了前進的道路,那么愿他此行終能迎來破曉。”
法瑪斯沉默片刻后,將黑劍插回劍鞘中,拿起潘塔羅涅遞來的銀指環(huán),仔細觀察著指環(huán)內(nèi)側(cè)幾乎被磨損得看不出原樣的文字,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
盡管磨損嚴重,但法瑪斯依舊分辨出指環(huán)內(nèi)銘刻的不是卡皮塔諾的名字,而是用舊蒙德文字書寫的女性姓名:
“迪芙妲?阿爾諸納?!?
法瑪斯盯著指環(huán)上熟悉的姓氏以及面前擺放的黑劍,頓時對那位冰之女皇的謀劃了然于心。
事實上,這把黑劍的確切名稱應該是「帝國長劍」,同屬穆納塔的「帝國」武器系列,由熔鑄的神匠哈爾帕斯冕下親自使用深淵污鐵鍛造而成。
在路權(quán)戰(zhàn)爭結(jié)束后,這把長劍作為榮耀的象征,與「帝國旗槍」一起贈予了阿爾諸納家族,而同屬帝國武器系列的重劍「帝國堡壘」、法器「帝國之心」、長弓「千風的搖籃曲」則成為穆納塔歷屆武道大會冠軍的獎品,被逐件分發(fā)出去。
法瑪斯在授予此劍時曾作出承諾,阿爾諸納家族的血裔能以帝國系列武器作為交換,得到向神明許愿的機會,凡他所能做到之事,皆得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