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走到何處，璃月的天權(quán)星都是毋庸置疑的焦點。

何況此時的她身著深邃紫色的晚禮服，胸口處的寶石剔透與油潤兼?zhèn)?，令人目眩神迷?

更別提夾在其中殷紅的細碎晶體，紫紅漸溢出閃亮的赤色星點，似是雷霆中綻放的明艷之花，熱烈奔放，只需一眼便足以刻入心扉。

潘塔羅涅的目光同樣落在凝光身上，但更確切的說，是凝光左側(cè)腰間那枚綴流蘇的神之眼上。

在遙遠的神話里，提瓦特大陸流通的一切財富都是那位神明的血肉。

那么神明的血也如同太陽般溫暖，如同金子般閃耀，如同世間一切至美之物那般嗎？

無人知曉，曾經(jīng)也有這樣的黑發(fā)孩童，衣衫破舊襤褸，長發(fā)糾結(jié)成塊披在身上，露出的肌膚傷痕遍布，干扁憔悴，在漆黑的夜里，虔誠的跪倒在威嚴的神像前，依偎在神像腳下。

但石刻的雕像不會說話，不能安撫他晦暗陰沉的內(nèi)心，石刻的雕像沒有溫度，同樣無法溫暖他僵硬冰冷的身軀。

“呵呵……法瑪斯閣下，您想聽一段小故事嗎？”

潘塔羅涅低沉的笑聲從咽喉傳遞到舌尖，擦出斷續(xù)的破碎音節(jié)。

法瑪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里，用銀勺將咖啡里的拉花攪碎。

“這個故事的主角是某個失去父母的璃月孩童?！?

“由于年幼，他沒辦法養(yǎng)活自己，由于璃月七星法度上的模糊和放縱，他只能沿街乞討?！?

“孩童時期受饑餓影響最大，自尊那種毫無用處的東西被丟在角落里踩得破爛，道德更是被早早丟棄，偷竊也只是其中一種飽腹手段?！?

“但在璃月每年的請仙典儀上，那個小小的孩子總會穿著破爛的衣裳在遠處默默地虔誠跪拜，等到祭典之后，又會獻上一株親手種出來的琉璃百合?！?

“他覺得帝君大人會喜歡這個，沒準哪天帝君可以看到他的努力而賜與他一枚神之眼?！?

潘塔羅涅的笑容還是那么溫和，講述的故事似乎已經(jīng)離他很遠。

“若有凡人的渴望達到極致，神明的視線就將投射而下。”

“這是幾乎是每一個生活在提瓦特大陸上的人都知道的故事?！?

“孩童日復(fù)一日地向神明祈禱，每晚睡在巷口冰冷的角落里，祈求神明的注視，但當(dāng)他早上醒來時，卻什么都沒有?！?

“盡管如此，他并沒有難過，只是日復(fù)一日的掙扎，等待神明向他投來注視，直到許多年后，孩童成長為青年，用多年攢下的積蓄開設(shè)店鋪，學(xué)著那些商賈的模樣經(jīng)營，卻在第二年被璃月總務(wù)司以操縱市場的罪名查封。”

“失去一切的落魄青年來到南碼頭眺望，卻在廣場上看到了那位已經(jīng)登臨璃月頂峰的新任天權(quán)星。”

“他見到過年輕天權(quán)星在瑤光灘赤著腳叫賣水果的樣子?！?

“但真正吸引青年的是那枚璨金色、格外注目的神之眼?！?

“直到這個時候，后知后覺的青年才恍然大悟，神明的確存在，但神明從未注視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