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陶器因其釉彩絢爛、器形豐富,在提瓦特古董行業(yè)里占據(jù)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在大陸諸國收藏家的私人藏品里,卻極少見到古代流傳至今的須彌陶器。
因為很多須彌陶器的體積實在太大了。
古時候的須彌人似乎覺得器形不夠大,就無法彰顯陶器的七彩釉色及其復(fù)雜花紋,尤其是那些遠銷海外的出口品,從價格到噸位都是重量級選手,令人望而生畏。
就拿四十七號貨箱里的熔沙色彩釉妙彩寶瓶舉例,鐘離的身形已經(jīng)算得上頗為俊朗矯健,站在人群里都能平均高出半個腦袋,但這只繪制著華美釉色的暗紅色寶瓶甚至比他還高出半米有余,橫向直徑更是寬大,輕松塞進三、四個成年人都不成問題。
“鐘離,你說須彌人為什么要把罐子做得這么大……”
眾人費了些力氣才把瓶子從木制的遠洋貨箱里拆了出來,派蒙當(dāng)然沒有像旅行者想象的那樣鉆進寶瓶里查看,只是飛到罐口上方,畏畏縮縮的往里瞧了一眼,然后又飛下來攤開手,表示罐子里什么都沒有。
“須彌地處雨林,植茂物博,因而在遠古時期便能夠炮制出多種染料,由于染料價格低廉,須彌畫師的繪畫技藝便更加熱烈奔放,大型瓶器也更加利于彩繪師發(fā)揮?!?
鐘離很是認真的為派蒙科普,目光卻長時間停留在面前的巨型陶器上,似乎對陶器的花色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
“不過現(xiàn)在……請稍微站遠些。”
鐘離將旅行者與派蒙擋在身后,輕飄飄地抬手在瓶身上一點,璨金色的篆字自他的指尖憑空浮現(xiàn),看似堅固粗重的罐體上裂開幾道蛛網(wǎng)狀的裂隙,發(fā)出沉悶的咔嚓聲。
“鐘離!這個罐子的價格……”
在妙彩寶瓶裂開的瞬間,派蒙就急忙出提醒,但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整個陶罐頃刻之間便碎裂成無數(shù)不規(guī)則的陶片,鮮艷明亮的釉彩伴隨著灰塵碎屑飛散。
“記載北國銀行賬上吧,不過容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的東西?!?
鐘離顯然沒把寶瓶本身的價值當(dāng)回事,待到塵埃落定后稍稍側(cè)開身子,讓兩人能夠靠近些觀察。
派蒙好奇地湊頭過去,只見那陶罐內(nèi)部以極其精巧的工藝做出了若干封閉的夾層,夾層之間又以頗具藝術(shù)美感的方式鑲嵌著十?dāng)?shù)枚……看起來像是某種花朵的工藝品。
這些工藝品大概有成年人的拳頭般大小,整體以須彌黃金雕塑工藝精制,內(nèi)嵌粗磨的大顆粒水滴形寶石,周圍環(huán)繞著四瓣綻放開的花葉,下有粗厚的菱形握柄,飾以六片橢圓形的褐葉。
仔細看看,這些工藝品的鑲嵌方式幾乎與寶瓶表面的復(fù)雜紋路一致,很難通過常規(guī)手段發(fā)現(xiàn),除了破壞容器之外,也很難從寶瓶中取出。
“誒?這難道是須彌港口的走私貨???”
旅行者與派蒙也算是在璃月碼頭混跡了不少時日,對港口商稅和諸國碼頭的海運流程也有幾分了解。